許老先生端著手裡面的茶,淡淡的看了自己這個兒子一眼。
“昨天你母親和我和你說的話都白說了嗎?不管現在外面有什麼樣的說法,你都好好的在床上裝你的病,那些東西是誰寫的?還不是姓陸的人寫的,他寫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城裡面裝病的書生們去為他辦事去為他送死,難道你這點都看不出來?”
許興英低著頭,接受自己父親的訓斥,忽然,院子裡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許府的僕人前去看,是許興英的同窗吳思道。
吳思道很是著急的走了進來,看到許興英坐在椅子上,一臉無力的樣子,先是恭恭敬敬的給許老先生行了一個叔侄之禮,然後疑惑的問道。
“昨天許兄還是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怎麼今天就忽然病了?咱們書院裡先生說,許兄乃是做大事的人,此番到城門下,請命自當由許兄帶領,可是現在許兄病著,這又如何是好?”
許老先生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也是一副十分懊悔的樣子。
“都怪這個不爭氣的,昨天夜裡回來,喝多了酒,非要用涼水洗浴,這一下子得了風寒,連走路都飄飄然的,恐怕這次是不能和你們一起去請命了。”
“許兄的身體真的病到如此地步了嗎?如果可以堅持的話不如還是一起去吧,官府遊街的告示裡面說了,但凡這次參與請命的孝廉和秀才,等到太子殿下登基開恩科,便可不考而取,雖然以徐兄的學識自己去考也會中考,但是這樣一個機會,難道許兄真的不要去把握嗎?”
吳思道有些不甘心的望著病殃殃坐在那裡的許興英,恨鐵不成鋼的問著。
“咳咳,咳,吳兄的好意許某自然是心領的,但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能但此大任,還希望吳兄千萬不要笑話,許某見吾兄乃是心懷大志之人,在此也先恭祝吾兄能夠旗開得勝,如償所願。”
吳思道本來今天來,就是為了探探這個好友的口風,發現他心意已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索性也不再勸,說了幾句場面上的話之後就告辭回去。
外面的這些書生們有一部分揣著和吳思道一樣的心思,這些人原本以為自己去了也沒有什麼好處,所以才在家裡面裝病,現在既然有利可圖,並且不去的話被查出來裝病還要挨一頓責罰,受牢獄之災,所以當陸正準備出發的時候,城中十有八九的秀才都已經和這些官兵們一起隨著陸正出城,準備為太子效力。
如此的辦法也只在忻州城裡用了一次,當陸正到了京郊的村莊裡的時候,就讓自己計程車兵大肆在村莊裡面去抓壯丁。
有時候竟然連婦孺也不放過。
不到七天的時間,陸正就帶著如數的人回到了京郊太子安營紮寨的地方。
“陸先生實在是本太子的福將!”太子看到陸正走進大營,聽說了他已經完成了任務,高興的站起來,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營帳裡面的這些將領或者真心為陸正高興,例如劉雪山和他身邊的部下,又有一些心裡又更加的怨恨。
“陸先生此去的這段時間,縱王七次派人前來騷擾營地,若是陸先生再晚回來兩天,就不用再回來了。”
路上看著說話的林遠,絲毫不以為意的一笑。
“林大人在此保護太子殿下,也是勞苦功高。”而後陸正轉身對著太子下跪請命,“太子殿下,此番陸某人能夠為太子殿下立子大功,不僅僅是因為陸某人一個人的成就,並且也多虧了營中的諸位將領們的配合,如果不是他們在此守護著北郊之地,陸某人又怎麼能夠這麼放心的一去六日而不回,還請太子殿下嘉獎軍中的諸位將領們。”
他的這一番話讓眾人都心裡一驚,從前陸正在軍中等作風就是隻顧自己,從來都不顧別人的感受,這一次主動跟太子為這些人請功,一時之間都還以為他葫蘆裡面又掛著其他的謀算,只有劉雪山一人站起來,附和著陸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