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連同側妃王爺,到下面的粗使丫鬟婆子,林林總總,大概有四百多人,能在一上午的時間將這些人和事打理得井井有條,不知道是因為平日裡這些下人們訓練有素,還是說路千的協調能力特別的強。
“主子,你也歇一會兒吧,剛才路總管過來說了,剩下的事情也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小竹扶著木嫣蝶坐到了軟榻上。
木嫣蝶進了一趟皇宮,陪著那些後宮裡的妃子們跪在慶安門前哭喪,一跪就是六個小時,直跪的她腰痠背痛,一把骨頭都要散架了,偏而還要做出一副悲傷欲絕的樣子。
開始的時候,她和那些后妃們一起裝模作樣的乾嚎,拿著帕子抹眼角,用衣袖擋著臉。
到了後來的時候,她的嗓子都喊啞了,就開始哼哼唧唧的哭,又冷又餓又累,真的就流下了眼淚。
月香打了一盆熱水來給她泡腳,當腳放進熱水裡的時候,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再也忍不住耷拉下來。
董雪躺在床上,只要她一睜開眼睛,眼前就會浮現出那個五官流血的娃娃的臉。
她把一口銀牙咬碎,掙扎著坐起身來,要給自己的父親寫信。
“主子,您要當心身子呀。”董雪身邊的侍女小心翼翼的服侍著她坐在了書桌旁的椅子上。
當董雪寫好的信傳到了右相手裡的時候,右丞相正在和府裡的一群幕僚議事。
“先帝駕崩,太子殿下跟隨先帝,處理朝政已有多年,國不可一日無君,自然是要立刻登基才是。”
一個瘦長臉的幕僚正在說著話,看到小廝給右丞相遞了一封信,而右丞相讀過之後,臉色愈加的陰沉,別人接下來的那個人說的什麼都沒有理會。
在這個屋裡面的,都是極會察言觀色的能人。
“相爺,不如讓咱們下去先商量個法子,然後再告訴向您,請您裁度如何?”瘦長臉拱手請示著他道。
此時丞相的心裡已經滿是戲裡的內容,早已經無心在聽幕僚們議事,嘆了一口氣就朝著他們揮手,“那就明日辰時再議。”
就在今天早上大早朝的時候,因為皇帝纏綿病榻的時候,都是太子代為理事,在床上的時候,太子和皇后又拿出來了一封遺詔。
遺詔上寫的是先帝駕崩之後由太子繼位。
朝堂之上,有眾多大臣都跪地附議,而總有一些人保持著中立。
“陛下忽然駕崩,太過忽然,雖說國不可,一日無君,但是立關國本,也不能隨意草率而為。”站在大臣們前面的木丞相忽然站出來,對著太子說道。
朝堂之上的這些大臣們都知道,木丞相的兩個女兒裡一個做了太子妃,一個是縱王妃。
押寶同時壓兩個,也是算計的太過精明瞭。
而如今太子繼位,他完全可以做一個國丈大人,不知道為何卻要說出這種類似於反對的話來。
“太子殿下因為品行端正,有仁君風範,而被先皇冊封為太子,何為太子,國之儲君也,如今先皇病故,太子殿下登基為皇帝,理所應當順應局勢,不知道孟丞相何出此言?”吏部尚書是明面上太子黨的人,上前反對著木丞相說道。
木丞相本身就站在百官之首,他微微側身,斂一斂官袍衣袖,從裡面拿出一封明黃色的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