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嫣蝶一襲掐金繡祥雲的廣繡水色羅裙,眯著眼,慵懶得半躺在貴妃榻上吃茶,小竹端著親手製的點心悄聲走上前,輕手輕腳得放下,這時赤凰掀開門簾從外走進,邁著輕緩的步伐逐步走到木嫣蝶身前,委身行禮:“王妃,婢女回了。”
她驀的掙眸,瞧了眼站在她身前的赤凰,隨後半垂眼簾,繼續飲著手上茶水:“可有訊息?”
木嫣蝶驀地整了眼,瞧著那正朝她快步而來的女子,束腕窄腰胡服般的男子裝束,利落而英氣,那算不得異常出眾的面上談不上輕鬆,快步趕至她面前,恭敬行禮。
“回王妃,婢女已查明,是葉良人那邊動了手腳。”赤凰垂著頭,眼眸盯著腳尖不看別處。
木嫣蝶抬頭掃視一眼,微微眯眸似是思索,喃喃道:本王妃向來與葉良人素未有過過多交集,不過清早的請安問候罷了,怎會下藥?”
小竹聞言也垂眸思索一會,似是不確定般輕言:“王妃,莫非是另有其人?”
聽此,木嫣蝶眉尖一動,嘴角扯出淡淡的笑意:“這倒也是,不過……”她起身隨後從那塌上下來,瞥了一眼垂眸的赤凰,笑道,“本王妃似是繼續就未見到葉良人了,小竹,廚院說下,說本王妃要用膳,而後與葉良人一同用。”
小竹應聲,而後委身行禮便轉身去門外與外面的侍女耳語一番,木嫣蝶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子,嘴角勾起的笑意弧度加深,這幾日,元縱莫名的添了很多的侍女,而她自己也從外面買來了月秀和月香。
這秋苑倒是熱鬧了很多,不過月秀和月香還有規矩要學,每日固定時間便去學習一番,大約兩個時辰回來。眼下正是此時。
赤凰上前一步,俯低了身,輕聲得向女子耳語,兩三語,言罷,木嫣蝶倒是從那貴妃榻上坐起,慵懶的神色一閃倒是瞧不見了,女子微眯起的眼,盛滿了冷冽的危險氣息。
王妃親自吩咐傳膳,也不過片刻的功夫,便有人將木嫣蝶房內那精緻的午膳傳了上來,木嫣蝶眼瞧著都裝點好後,在小竹都攙扶之下便領著身後的人浩浩蕩蕩想著葉良人的居所去。
穿廊過院,便是很快便到了葉良人的居所,院外正候等來客的小奴婢瞧見木嫣蝶那聲勢浩蕩的一行人前來,欲要進屋去通報,卻被木嫣然示意攔下。
“砰。”赤凰在木嫣然眼色示意下,猛的推開主屋的大門,聲響之大絕談不上是溫柔之舉,倒是將屋內的幾人嚇了一跳。
“手腳也不知輕快些,免些嚇著…“出來斥責的丫頭突然得住了嘴,或是忙慌得給面前的木嫣蝶福身行禮,“見過王妃。”嘴上說著,語氣間卻透著不甘願。
接著便是葉良人在婢女的攙扶下從裡間接了出來以妻尊妾卑的禮數行禮。
木嫣蝶打眼瞧著自己跟前這個葉良人,瞧著那故作無辜的模樣,嘴角浮上諷刺的意味,毫不遮掩,倒也不開口客套,亦沒免禮喚她起來,僅是自顧自得往下道。
“本王妃掛念葉良人多日未見,今日特地從我屋中裝點了午膳過來,同葉良人共享。”
聞言,那未得木嫣蝶免禮起身的葉良人倒是身子晃了晃,虧得一旁的婢女悄然扶住,而木嫣蝶將葉良人的動作盡收眼底,不自覺笑意更濃。
“王妃厚愛妾身了,妾身福薄位賤,受不住王妃厚愛。”
葉良人心中清楚,那木嫣碟的飯菜中有什麼,她自是不敢吃的。
“嘖,葉良人可別這般推辭,這午膳,可是本王妃特地裝點過來。”
木嫣然強調特地二字,或是語氣猙獰了些,或是葉良人做賊心虛,那本來半福著身子的葉良人驀地站起,竟顧不得禮數,這一抬首,更是將木嫣然嘴角的冷意瞧的個一清二楚,嚇得她面上的笑意都退了個精光。
“怎麼,葉良人連賞臉同本王妃進個膳都不肯?”
“不…不是,妾身…妾身怎敢。”她的語氣有些顫意。
見此,木嫣蝶臉上的笑意越加深了許多:“噢,葉良人怕是本王妃在飯菜中下毒?”
葉良人的面色一瞬間便退了血色,張了張倒也沒說出話來,她更怕的是木嫣蝶定然是察覺了什麼,現尋她來定不善罷甘休。
木嫣然垂下眼,漫不經心得吩咐下去:“小竹,去,將飯菜端擺上,本王妃親自伺候葉良人進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