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靳寒微微皺眉,“我看您暫時不要見她比較好,音音的脾性我很瞭解,如果不是她自己想通,誰勸都沒有用。”
淡淡的煙氣瀰漫開來,猩紅的一點,忽明忽暗。
沙發上,宋音音睡得還很沉。
話筒裡傳來石麥爾總統的沙啞聲:“可是,她……”
他欲言又止,頓了頓,又輕嘆了一口氣,說:“算了,就聽你的吧。我是個失敗的父親,當年辜負了她母親,後來又辜負了她,不管我現在心裡多悔恨,對她的傷害是永遠都彌補不了的,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
石麥爾總統斷斷續續地說著,悔不當初,尷尬、愧疚、懊悔再次席捲了他,眼圈酸澀地紅了起來。
“既然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總統閣下也無須多想。”
陸靳寒再一次回頭看一眼沙發上的宋音音,承諾道:“這樣吧,您先耐心等我的訊息,如果時機合適,我試著勸勸她。但是,您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行,你願意幫我,我已經是很感激了……我欠音音母親,欠她,還有欠你的,都太多太多了……”
石麥爾總統唉聲長嘆著。
和陸靳寒相處這麼久,他對陸靳寒的為人是信任的。
聽到陸靳寒答應幫他勸宋音音,做他的說客,心下好受了許多。
……
陸靳寒掛了電話,眉頭一直蹙著,煙夾在手裡卻沒怎麼抽。
直到猩紅快燃到菸捲處,他才彈了彈菸頭上長長的菸灰,把菸蒂用鞋子踩滅,然後才從露臺上,轉身回到房間裡。
不知道是不是他開啟露臺門的聲音,驚擾到了宋音音,她醒過來了。
回頭看了看從露臺上走進來的陸靳寒,她揉了揉太陽穴,撐坐了起來。
“我什麼時候睡著的?”
“就剛才。你頭疼了?”
“嗯,有一點。”
她輕應了一聲。
陸靳寒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抬起雙手學著之前她替自己作頭部按摩的樣子,輕輕摁壓她的太陽穴。
“感覺怎麼?”
“嗯,還好。”
她剛才睡得不長,卻是做了一個噩夢。
夢裡,她看見莎娜拿著一份dna親子檢測報告書,指著她的鼻尖,控訴道:“宋音音,你是我阿爸的女兒,他是你的親生父親。”
緊接著,耳邊似乎傳來母親的聲音:“不!他不是!音音,你別聽他們的,他不是你的親生父親,他根本就不配!”
然後,是宋安琪的聲音:“宋音音,就憑你?你憑什麼是一國總統的女兒?真不要臉,還敢認人家總統為父親,你怕不是做白日夢吧!”
然後,是宋懷忠那張藐視的臉:“現在你該相信,當年我沒騙你了吧,你母親不檢點,婚前就做了未婚母親,我不過是她拉來墊背的倒黴鬼罷了!”
再接著,眼前突然就出現了石麥爾總統懊悔的臉。
“音音,是我錯了,但你聽我解釋,好不好?別走,留下來陪我,我是你的親生父親啊。”
腦子裡亂糟糟的,直到醒過來了,腦海裡一直浮現著石麥爾總統的臉,心口裡越發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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