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做什麼呀,趕緊過來給我抹玉瓏液啊!”
就在趙寒愣神的這會,池邊女子嬌嗔一句,微微轉頭,露出半邊遮掩在面巾之下的側臉,聲音嬌媚中帶著一絲別樣的情緒,讓人渾身血液不由自主的加快流動,像是有一團火在心底被勾起,然後以燎原之勢,向整個心房,乃至整個身體的每個角落都擴散開去。
“傳聞,九尾天狐的魅惑之力,便是連神話中的仙神都抵擋不住,她對我不過是說了一句話,卻勾動了我心中最原始的欲 望,可想而知,當年那位精絕國國主身邊若是有這等尤物存在,那還真是應了句‘從此不早朝’的話,只是……我這麼快就被發現了麼?”
感受到身體的變化,趙寒心念一動,識海中的三足白鴉猛地噴出一團蒼炎,以燎原之勢將整個識海空間都焚燒一遍,頃刻間便從識海空間內燒出絲絲先前藏匿不見的黑煙。
與此同時,他神海內那鎮壓在命泉之上的玄壇大鼎也發出一聲輕吟,震懾周身,原本就浩浩蕩蕩的血氣在被攪動之後猛地加速,以一種外人難以想象的速度瘋狂運轉。
剎那間,趙寒血氣噴湧,周身氣機大盛,磅礴的血氣瘋狂燃燒,使得他整個人像是一隻巨大的神爐,向四面八法輻射出恐怖的熱量。
周圍那些伺候在旁的一眾女僕內監,還有水霧氤氳,恢弘建築等在這灼熱的陽剛血氣輻射之下,發出“滋滋”聲響,然後就像是春陽融雪一般的融化!
“彼其娘之,原來還想著混進來看看當年太妃池的盛景,沒想到剛剛開始就被發現了,只能來蠻的,可特麼的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哪裡露餡了!”
雖然還未動手,光憑藉著自身血氣逸散出的熱量就將周圍一些雜七雜八的玩意都清了一遍,但趙寒還是十分不爽,尤其耿耿於懷的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哪兒露了馬腳,被對方識破了行蹤。
為今之計,也只能硬上了。
不過,當他視線轉動間,看清周圍那些似積雪消融後露出真相的景象時,臉色就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就見在他磅礴血氣沖刷之下現出原形的宮殿此刻盡是一片殘垣敗瓦,一根頹塌的廷柱有三分之一橫亙在地上,到處都是一片頹敗殘破的末日氣息,唯有視線裡那一抹飄紅彷彿不受影響,依舊側坐在乾涸的池邊。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裝神弄鬼,給我過來!”
趙寒心頭暗罵一句,隨即他鼓盪血氣,伸手隔空向那婀娜的身影抓去,虛空中,一隻有血氣組成的大手向著不遠處那道身影抓去。
“你這傢伙,真是一點都不溫柔,壞死了,難道把人家弄 壞了,你就不心疼了麼?”就在這時,那道身影恍若未見當空抓下的血氣大手,朝著趙寒嬌嗔一聲。
緊接著,虛空震顫間,趙寒眼前的景色又是一變,依舊是先前的亭臺樓閣,富麗堂皇,酒池肉林,充滿了淫,欲奢靡之氣。
“特麼的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什麼我從未遇到過的障眼法?”
趙寒被眼前這突然變化的情形嚇了一跳,不過這更加堅定了他出擊的決心,渾身如爐血氣更加狂暴,原本畝大的血氣手掌在半空膨脹一倍,像是烏雲蓋頂一般向著那道身影狠狠抓下。
“嗯,不對!”
只是不等他這一抓落實,一股陰寒之力竟是穿透了如爐的血氣,隔空向著他的身 體襲來。
這股陰寒之力十分隱蔽,而且穿透力極其恐怖,饒是以趙寒如今的血氣渾厚程度,依然被對方尋了個疏漏穿透過來。
“嘿嘿,真以為這就是我的全部血氣力量?真是太天真了,我先前不過動用了三成左右而已,就是怕一開始就把你給嚇跑啊!”
面對突襲而來的陰寒之力,趙寒冷笑一聲,原本就雄武高大的體型膨脹一大圈,一塊塊筋肉賁起,表面佈滿了一根根鐵線般的青筋,整個人看上去像是一尊從神話中走出的巨人,頂天立地,充滿了壓迫感。
更恐怖的是,他渾身血氣在火力全開之下輻射出的熱量幾乎把這方天和地都燒出了窟窿,比先前強大了數倍的恐怖血氣匯聚起來,將周圍的空氣徹底扭曲,遠遠望去,甚至看不清他的身影,反而因為近乎無窮的熱量輻射扭曲,形成的如同一尊天爐的震撼場面,四周原本重新恢復過來的奢華宮殿瞬間又迴歸了之前那片殘垣敗瓦的模樣。
“讓我看看,究竟是什麼玩意在作祟,真是好久沒遇到這種有意思的玩意了。”
血氣全開之後,趙寒已經如同一尊神人,浩瀚的血氣在他身邊形成了一圈足有數丈寬厚,如有實質的血氣之牆。
那道如附骨之疽向他鑽來的陰寒之力雖然僥倖穿透了之前的血氣大手,可面對趙寒身邊這層血氣之牆時,卻僅僅鑽入不到三尺就無能為力,最終被卡在了近乎實質化的血氣牆壁中,顯露出了真容。
卻是一隻精巧美麗的血玉釵,釵頭雕成了一隻吐舌嬌笑的狐狸,眯著眼,幾乎看不見眼珠,顯得頗為別緻。
“原來不過是一隻玉釵?”
趙寒瞟了血玉釵一眼,神識散開,感受到其上那股鋒銳的陰寒之氣,臉上顯露出凝重之色:“我這陽剛血氣最是剋制那些陰邪鬼物,這玉釵不但先前穿透了我的血氣大手,甚至在我火力全開之後,都能鑽入我周身血氣之牆足足三尺,這還是如今它沒人御使的緣故,若是當年在那位疑似九尾天狐的太香妃手中,我這三丈厚的血氣之牆都不見得能抵擋得住。”
“不過妖物要徹底化形,至少也得是突破妖祖的妖尊級,而要想魅惑當時雄才大略,殺伐果斷的精絕國國主,甚至其修為還要更高一些才能做到。”
想到這,趙寒額頭就一陣冷汗,這可是相當於人族大尊級的強悍存在,而今不過是寶丹境的自己卻在打她行宮的主意,怎麼看都有點像是在作死的感覺。
“不過,如果我先前所見都是幻覺的話,那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