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當空,陽光普照。
但絕龍嶺附近的山頭此刻卻是陰涼一片,尤其是從那座被開闢出一片開闊營地的山頭傳來的陰寒之氣卻是令得地面此刻都菩鋪上了一層冰霜。
“轟隆!”
驀然,一聲巨響,緊接著便有一道恐怖絕倫的氣息沖天而起,撞開高空中的雲層,洩露出清濛濛的天光。
一片赤紅色的雲團從天而降,浩瀚的靈壓席捲全場,令群山顫慄,萬獸低頭。
雲團中,兩道身影如同天人落在絕龍嶺營地內的蘆蓬中,目光如電,掃蕩四周,令周遭空間都為之震顫不已。
左邊一人鬚髮皆白,面色紅潤,嫩如嬰兒,身著杏色道袍,發插木叉,腳踩芒鞋,仙風道骨,氣機圓潤,渾若天成,正是羅浮宮的太玄大能清緯道人。
在此人身旁,便是一身紫袍,身姿壯碩,氤氳盈面的壯年男子,威武雄壯,霸氣十足,眼瞳卻漆黑如墨,像是一口不可測量的深潭,吞吸著四周一切光線,一舉一動間都透發著令人心悸的魔性。
此人自不必說,正是紫陽魔宗此次前來的太玄大能紫武明,一身霸道玄功更在清緯道人之上。
在蘆蓬四周,陳立群、李苟善等人列好陣仗,規規矩矩的低著頭,老老實實,一聲不吭。
兩道彷彿可以將虛空都洞穿的目光在掃蕩了整個營地後,輕而易舉的鎖定了站在眾人身前的陳立群。
那羅浮宮的清緯道人冷哼一聲,漠然開口:“你便是陳立群?”
陳立群臉色一白,眼鼻口中滲出血跡,只覺像是一道春雷在腦海中炸響,狂暴的力量幾乎要將他的腦漿都攪成一團糊。
知曉這是對方的下馬威,於是他把腰勾得更低,幾乎是匍匐在地:“回大人,我就是陳立群。”
“本宗子弟在哪?”
陳立群用眼角的餘光辨認出對方衣著乃是羅浮宮的太玄大能後,連忙道:“在這,已經喂服了靈丹,雖然依舊昏迷,但沒有大礙。”
“帶路。”
很快,陳立群便帶著兩位從滄州趕來的太玄大能來到了一張大帳內,此刻帳中還有六名傷患於此,修為都是還真境,氣血虧耗,吞服丹藥之後雖無大礙,但也損耗了根基,日後成就有限。
“氣血耗空,神魂瀕碎,好狠的手段,哪怕就回來,也只能是廢人。”
紫陽魔宗的太玄命武神識一掃,便將營帳內六名傷患的情勢查探清楚,神色冷淡的開口。
也不見他有何異動,但陳立群等人卻覺得似有一座無形的山巒突然間鎮壓在了頭頂,讓他們難以動彈,便是連靈魂都不能轉動分毫,時間都仿似在這一刻凝固。
緊接著,一道沖霄劍吟響起,陳立群等人只覺腦顱一疼,似乎有一道道鋒利的劍芒直接刺入他們的識海,要讀取他們的記憶。
下一刻,躺在床榻上那六名病患突然一抖,眼底泛紅,血光一閃,便紛紛炸裂開來,殘肢碎肉飛濺滿地。
“好膽!”
一旁的紫武明怒喝一聲,平地便像是升起了一顆紫色的太陽,煌煌紫光通天徹地,照遍九天十方,更是將見機不妙要逃遁的陳立群便像是雕塑一般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只是旋即這幾人卻像是被放氣的皮球,迅速乾枯下去,最後只留下一張張乾癟的人皮停在原地,煞是嚇人。
“該死!”
紫武明怒眼一瞪,袖袍一揮,這些人皮便瞬間灰飛煙滅,被風一吹,就盪出了營帳,原地空無一物。
“從地下遁走的。”
清緯道人上前在陳立群等人所在的位置仔細查探一番,眼神深沉,嬰兒般新嫩的臉孔上密佈陰雲。
“有點意思,多少年了,居然還有人敢給老夫下馬威!”紫武明雙眼眯了起來,負手在後,臉上浮起一抹沒有溫度的笑容。
與此同時,在濃霧瀰漫的深潭旁,趙寒從自己的臨時落腳點內走了出來,對鎮守在一旁的蠍子說道:“有麻煩了,這次來的兩位太玄都不是易與之輩,羅浮宮的清緯道人和紫陽魔宗的紫武明,貌似都是強硬分子,看他們的手段,怕不是要很快就展開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