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兩家謀劃良久，而無論是從蒼天白鶴處還是殘雪刀宗的柯大羅那，趙寒都得不到足夠的資訊。
只是聯絡先前遇到的看守在七鏈八星果周圍的五妖的說法，這月鏡湖乃是赤練老祖的地盤，而柯大羅本身乃是奉了紫陽魔宗的密令前去採摘七鏈八星果，兩相一對照，紫陽魔宗和赤練老祖勾結在一起的可能性最大。
“實不相瞞，那紫陽魔宗之前也曾經找上我，對我許以厚利。”趙寒一邊觀察赤練老祖的神情，口中卻是說著一些似大實空的話來套取情資。
赤練老祖嘆了口氣:“原來青天道友也被許下了厚利，能夠讓道友你都中招的，除了那個以外，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了。”
“那個？”趙寒精神一振，終於摸到了乾貨，同時心裡高速盤算猜測“那個”究竟是哪個，口中附和，“是呀，在那個面前，不僅你我，估計就是其他老祖也難以倖免。”
“若有空機會脫離這處死地，誰不會動心？想來青天道友你困在這裡始終在妖祖巔峰不可進步也是非常無奈吧。”赤練老祖同情的看了趙寒一眼，隨口卻說出了一個對趙寒來說堪稱爆炸般的訊息。
脫離此地？！
脫離這處秘境？！
像是一道閃電劃過黑暗，在趙寒腦海裡，所有零零碎碎雜亂無序的線索組合在一起，雖然還有欠缺，但終究是夢看清一個大概的輪廓走向。
不錯，每一個秘境都是有承載極限的，譬如蟲巢秘境的上限就是還真級，超過這個境界的命武者進不去，裡面的各種妖物最高也就只能止步妖將圓滿，無法突破妖帥。
這處白鳥秘境同樣如此，能夠承載的極限就是妖祖圓滿，無法再進一步。
這些妖祖老祖哪個不是修行千年，道行高深，怎麼肯眼睜睜看著自己一身修為付之東流，最後老死？
要想打破瓶頸，唯一的辦法就是離開秘境。
而這也就是這些妖祖老祖願意暫時放下仇恨，答應與羅浮宮和紫陽魔宗兩家合作的根本原因。
只是，以那兩家的尿性，真的會遵守和這些妖族老祖的約定，協助它們離開這處秘境？
想到這，趙寒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羅浮宮和紫陽魔宗敢這麼大的動作，顯然他們的密謀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一切差不多已經準備就緒，而這些妖族老祖卻一個個滿懷期望，卻不知自己已經大禍臨頭。
換句話說，趙寒先前一番先聲奪人的恫嚇還真是一語成箴，這些妖族老祖危在旦夕。
只是現在讓我比較糾結的是，人與妖不兩立，雖然立場不同，利益不同，但羅浮宮和紫陽魔宗兩家若是絞殺大量妖物對整個人族來說也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自己若是相助妖族，在大局上難免會令人不齒。
“不對，這兩家絕非活雷鋒，他們這麼做肯給定有更大的利益，只是我現在所獲的資訊還是太少，猜不透他們究竟在打什麼算盤。”
趙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著滿臉疑惑的赤練老祖露出和抱歉的神情:“赤練道友，抱歉，先前想到一些事。”
“不知道友在擔憂什麼，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你分擔一二。”
“道友你可知，這羅浮宮和紫陽魔宗在外間的勢力都頗為雄厚，內中甚至有超越老祖級的強者坐鎮，我們若是出去，說不得剛好落到了他們的陷阱裡。”
“輕則被降服做他們的山門走獸，重則被屠戮當場，抽筋扒皮，放血削肉。”趙寒說得輕描淡寫，但聽在赤練老祖耳裡卻是陰風陣陣，讓她毛骨悚然。
眼見這位臉色越發難看，趙寒語氣一頓，幽幽道:“尤其是赤練道友你這種龍蛇之屬最是被人類的高階強者喜歡，蛇筋可以做弓弦，蛇皮可以制甲，蛇血蛇肉切骨都是煉器煉丹的寶藥，還有……”
“別說了！”赤練老祖尖叫著打斷趙寒的話，面色極其難看，“青天道友，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犯不著這樣來恐嚇我一介女流之輩。”
“冒犯了。”趙寒見好就收，欠了欠身表示歉意，“赤練道友，我先前所言雖然多是臆測，但也不能否認真有可能發生，所以我們還是得早做打算。”
赤練老祖臉色更加晦暗:“道友想說什麼？”
“我們要搞清楚這些人類的目的，才能因應做出判斷，道友你不妨把和他們的接觸從頭到尾講一遍，我也好和我的經歷驗證一遍。”但了這個時候，趙寒終於圖窮匕見，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不錯，他這次冒險前來為的不就是刺探訊息？然後整合出完整的線索鏈，進而窺破羅浮宮和紫陽魔宗兩家的目的。
至於其他的什麼，諸如這些妖族的未來出路下場什麼的，那是什麼，和他有什麼關係？
更何況他手頭上的補缺蠱只有一隻，這次用完就沒有了，下次再見到這些妖族老祖，沒有補缺蠱的補缺，他分分鐘都會淪為破綻，暴露真實的身份和修為，到那時，深感被騙的這些妖族老祖會怎麼對他？
除非是腦子進水的聖母婊才會把自己理所當然的當做是救世主吧，可惜趙寒不是。
只是赤練老祖卻不知道這一切，經過趙寒一番連嚇帶騙的忽悠，和人族打交道太少的她不免就被趙寒忽悠住了，此刻一聽他說得有理，也便乖乖的把她的經歷說了出來。
“那是在十次秘境開啟以前，有一次我的手下抓來了一個自稱是紫陽魔宗的傢伙，他姓梁……”
隨著赤練老祖的娓娓講述，趙寒的神色越發凝重，眼前似有一副畫面展開。
兩百年前，白鳥秘境某次開啟，赤練老祖的手下抓捕到了一個姓梁的紫陽魔宗弟子。
就在一眾妖族將這梁姓紫陽魔宗弟子生吞活剝之際，此人突然開口，言道可以幫助赤練老祖脫離此處秘境，並且他們宗派已經和某個妖族老祖達成了約定，口舌如簧的一番表演成功的欺騙了涉世未深的赤練老祖，不僅讓這名梁姓紫陽魔宗弟子逃脫一死，還由此成功的和赤練老祖搭上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