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入籠的一瞬間就出招了嗎?”
趙寒只覺神魂一陣恍惚,整個人像是飄了起來,感受不到身體的重量,實在是眼前這一劍太過突然,太過驚豔,尤其是蘊藏在碧光霍霍的劍影中那一縷黯然銷魂的氣機,更是足以令人剎那間心志頹然,萬念俱灰,生無可戀,只想引頸受戮。
不過,趙寒終究不是普通人,尤其是他神魂神異,更在一些巔峰還真之上,在被蘊藏在劍光中那縷黯然銷魂氣機感染的瞬間,紫府內三隻白鴉齊齊高唱一聲,這屢氣機就瞬間崩喪,十分徹底。
於是,趙寒也便看清了向他咽喉刺來的那驚豔一劍,如同小樓春雨,又若夜風拂柳,似乎循著空間的縫隙急刺而來的,一股濃郁的黯然之意隨風而入,目標直指紫府內的神魂所在。
“我之前真是小覷天下人了,不過用相同的招式來對付我,是對自己太有信心還是太看不起我?”
趙寒嘴角帶笑,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面對這絕殺一劍,他實際上並沒有如他表現的那麼輕鬆,就見他猛地向後撤開一步,五指如爪。斜向前一勾,像是魚鷹叼魚般,恰到好處的叼住了突然出現在他咽喉前的劍尖,四尺長青如碧水的劍身“嗡嗡嗡”響個不停。
裹在劍身的黯然之意被趙寒紫府內傳出的一聲鴉鳴直接鎮散,這讓對方異常驚訝,甚至趙寒都能看見他眼中近乎凝固了的詫異。
而就在這時,趙寒的反擊到了。
趙寒從來就不是吃虧不報復的人,這人先前近乎偷襲,並且下手比之前的侯耀祖還要狠,那是打算直接一劍梟首,沒有絲毫留情,趙寒對他自然也不會手軟。
“撤手!”
這名白衣劍客臉上驚愕不消,手腕一扭,竟是想要把劍刃旋轉一番,將趙寒的捏著劍尖的手指給切斷。
只是,任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卻發現自己的佩劍此刻像是生了根一樣,被牢牢捏在眼前這少年的指間,哪怕此刻他傾盡全力,卻只能讓寶劍的劍身開始怪異的扭曲起來,像是一隻麻花!
使用了十多年,性命交修的佩劍被扭成了麻花?!
“呵呵。”趙寒衝著白衣劍客笑了笑,指尖稍稍用力,登時一陣“咔咔咔”的聲響就從不堪重負的劍身傳出,甚至在劍身上還出現一道道裂紋,眼見著整柄劍就要徹底崩裂。
白衣劍客急紅了眼,這可是他性命交修的寶劍,若真是被趙寒毀了,他的修為至少要倒退一個階位,甚至觸碰到寶丹門檻的機緣也會因此消散。
只是趙寒怎會如他意?見此人這麼在意這把寶劍,他捏著劍尖的手指越發用力,到最後,身上筋肉一虯,體內氣血炸開,指尖力量驟增之下,“咔噠”一聲將這把裂紋道道的寶劍徹底扭崩,落下一地碧光瑩瑩的碎塊。
“啊哦,碎了。”
趙寒拍了拍掌,一臉無辜的衝著臉色比身上衣袍更白的中年劍客聳了聳肩,氣死人不償命:“你這劍是用劣質鐵打造的吧,太不結實了,我輕輕一捏就碎,要不我給你幾十年黃金去重新買一把結實點的再來?”
“噗~”
白衣劍客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反覆幾次之後,再也憋不住,一口逆血噴出,把胸前衣襟染得鮮紅,整個人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委頓到了地上,神色萎靡,和之前判若兩人。
“太脆弱了,一身本事都耗在身外之物上,一旦劍器被毀,一身本事也都差不多廢了。”
趙寒搖了搖頭,不在看此人,也沒再上前予以攻擊,此人落到這地步,已經徹底廢了,再殺他也是髒了手。
單偉焽臉頰抽了抽,透過鐵籠的縫隙看著神色平靜彷彿先頭只是喝了口水般輕鬆的趙寒,心頭不由一顫,若是讓此子真正成長起來,將來所取得的成就怕不會在樓主之下。
“下一局,誰來?”
整個白鶴樓七十一層陡然一滯,所有人此刻都不由自主的放緩了呼吸,即便是那幾名寶丹境命武者此刻也神色凝重,不復之前的輕佻。
一名鶴髮童顏的紫衣老者悠悠道:“白衣劉相如,乃是天門劍派的劍子,這一代最有希望在三十歲之前踏入寶丹境的弟子,這次參加白鳥會,估摸著也只是讓他散散心,沒想到最後卻折在這裡。”
“碧水劍,天劍門十大名劍之一,排名第七,居然被人用手生生捏碎!”另一名鬚髮斑白,面色紅潤的高大男子神色凝重,“先前此子身上沒有靈力波動,竟是憑著蠻力把一把寶丹級神兵捏碎,這身蠻力,便是我都遠遠不如。”
光憑蠻力就把一把寶丹境的神兵捏碎,這還是人麼?
四周其他的勢力代表聞言,紛紛倒吸一口冷氣,碧水劍這種級數的寶丹級神兵,即便是寶丹級命武者使用強悍的命武技都不一定能夠折斷,而籠中這人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用兩根手指捏碎,隨著這裡面有著劉相如自己的反作用力,但也相當嚇人。
若是被這樣的力量轟中了,哪怕沒有靈力,除了寶丹境的命武者外,場中眾人誰能說自己能扛得下來?
那樣恐怖的蠻力,擦之即傷觸之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