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有點意思!”
原本杵在原地任由那些騎士群起攻之的邵真突然向後一個翻轉,還未落地,整個人就化作鬼魅,掀起一陣狂風在場中拉出一溜兒殘影,在間不容髮之際衝破了那一蓬密不透風的金光的封堵,讓夾著透骨鋒銳襲來的所有金光都統統落空。
“呃~”
“啊~”
與此同時,幾道金光在半途相互一擊,接著雙雙改變方向,“篤篤篤”的沒入那些倒地掙扎的騎士腦門,瞬間結果了十幾條性命。
場中霎時間安靜了下來,只有十幾具命武者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血泊裡,渾身滿是塵灰,五官極度扭曲,死前彷彿曾遭受了種種慘絕人寰的酷刑,顯得格外猙獰。
直到這時,四周眾人才發現場中多了一道白衣飄飄的高大身影,臉上覆蓋著金色面具,從骨子裡散發出的一種高高在上的氣息,無一不昭示著他的身份。
“尊主!”
周圍所有的騎士,護衛,乃至隨後匆匆趕至的一眾佩戴白銀面具和青銅面具的白衣人紛紛跪倒在地,向這一位虔誠叩拜。
“你是誰?”
“尊主”的聲音清越悠揚,音量不大,卻如暮鼓晨鐘一般在場中眾人耳畔響起,就彷彿是一尊高高在上的神祗,低頭俯視著芸芸信徒,讓人如沐春風,心悅誠服,心頭難生隱瞞欺騙之念。
“收起你那套吧,這種級別的魅惑術對我這種人不起作用。我沒時間和你浪費。”邵真站定後,木著一張臉,冷冷的看著“尊主”,語氣冰涼中透著一抹瘋狂。
“該死的東西,居然敢對尊主不敬!還不跪下謝罪,否則我等必叫你碎屍萬段。”
一名“尊主”的狂熱者臉龐漲得通紅,咬牙切齒的看著邵真,眼神裡是如有實質的仇恨,看那架勢,若非顧忌“尊主”還在現場,說不得他已經拔刀相向,哪怕是付出他自個的性命。
“臭肉閉嘴,不好吃的肉沒有說話的資格。”邵真頭也不轉,略微側著腦袋打量著與他對峙的“尊主”,眼神越發灼熱,那認真的模樣,就像是在研究一會該從哪裡下刀切割。
“敢辱尊主,我誓殺你!”另一名“尊主”的狂熱者噌的一下躥起,抽刀向著邵真的眼睛就是一刺。
“嘿嘿……”
邵真冷笑連連,接著兩塊顴骨位置的臉皮突然破開孔洞,露出一雙漆黑邪惡的複眼,輕描淡寫的掃了這名狂熱的騎士一眼。
然後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這名氣勢洶洶的騎士整個人就僵在原地,緊接著筆挺倒下,渾身筋肉僵作一團,聲息全無。
這詭異的一幕像是一盆冷水澆到了這些狂熱者身上,讓他們原本高漲的氣勢突然一滯,一絲迷茫蔓延,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望向了他們的“尊主”。
“半步立鼎?看來你已經觸控到了寶丹境的門檻,只差半步就能邁過去了。”
“尊主”一襲白衣,氣質高雅,翩翩如謫仙遺世,面對先前那詭異的一幕,他眼中劃過一抹詫異,但很快就恢復成古井無波的狀態,搖搖頭,吐出三個字,“還不夠。”
“我不一定能打得過你,不過,你要殺我很難。真沒想到,在這裡居然能見識到一個寶丹境的高手!只是用秘法將修為強行壓制在還真境,你就不怕真的隕落?好想比較下寶丹命武的肉是不是和還真命武一樣……”邵真古怪一笑,臉頰上那對複眼顯得格外的猙獰邪惡,“此外,根據我得到的訊息線索,如果不集齊所有五毒珠,根本就不可能透過這一路五毒誅仙陣。”
“尊主”沉默了片刻,認真的打量了邵真一番,似是預設了他的說法,淡聲道:“五毒珠,本座已經集齊了三顆,也知道你邵真已經有一顆五毒蛛皇丹。”
邵真撇了撇嘴,發出好似蟲子般的低音:“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先頭還問?真是無聊。”
“……”
面對邵真的吐槽,“尊主”呼吸一滯,周遭那些騎士護衛和白衣人紛紛露出痴相,他們跟隨“尊主”都有不短的時間,可還是第一次見到敢這樣和“尊主”說話還能活蹦亂跳的。
擺了擺手,“尊主”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那麼,剩下的一顆五毒蠍皇丹在哪?”
“我孤家寡人若是能比你們還早知道的話,那你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集體自殺算了。”邵真似乎根本沒把周圍那些人的憤怒看在眼中,只是面對“尊主”時稍顯認真,“不過,無論是什麼人得到剩下那顆五毒蛛皇丹,他都不可能一個人透過這座五毒誅仙陣,必須與我們匯合。”
“或者……到那個時候,我忍不住一下子激動就把他給吃了?”
說到這,邵真嘴角現出猙獰,從合不攏的嘴縫中露出剃刀般與正常人完全不同的牙齒。
“此人居然將自己改造得人不人,蟲不蟲,還真是噁心。”嫌惡的看了邵真一眼,“尊主”沒有吭聲,似是預設了對方接下來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