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和血狼將殘魂慘烈交鋒,險死還生,幾乎同歸於盡,而對方當時的實力還不足其巔峰時期的十分之一,就已經難纏如斯。而眼前這位,卻是實打實的一位還真境命武者!
足以輕易將趙寒碾壓的高手。
“小娃娃,你的傷勢很重。”
片刻後,就在趙寒難受得幾欲吐血的當口,那彌散在四周,幾乎充斥每一個角落的鮮血便如潮水般褪去,一切恢復正常,彷彿之前的種種從未出現過。
趙寒強打起精神,眼角餘光向四周掠過,就見周圍的奴隸們此刻依然保持著先前戰戰兢兢的模樣,似乎根本就沒有經歷過之前的種種異況。
之前種種異象完全是針對我的麼?
只是,眼前這名體積堪比城牆的壯漢態度高深莫測,也不知他究竟打著什麼算盤。不過自己如今身受重傷,連一個尋常人都應付不了,對方對自己即便有所圖謀,那也是以後的事情。
想到這,趙寒略微鬆了口氣,坦然的迎向對方的目光,點頭道:“前輩目光如炬,晚輩的確身受重傷。”
“你小子氣度不錯,讓大爺我仔細瞧瞧!”
壯漢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伸出蒲扇大小的手掌,朝著趙寒當頭抓下。
這一抓,好似漫不經心,但趙寒卻愕然發現在自己的視界此刻完全被這一隻手掌充塞得滿滿,根本容不下其他任何東西,就彷彿這天這地都成了手掌的一部分,令人生不起半點抵抗之意。
“果然,完全態的還真境命武者,遠不是自己現階段可以覬覦的。”
趙寒心頭泛起一抹苦澀,之前鏖戰乃至擊殺血狼將殘魂的一點小心思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熱,任由對方一掌拍在自己的肩上,頓時便覺一股灼熱如火,卻又透著一股陰寒的詭異氣息如同游魚般鑽入他體內。
這股詭異氣息靈動非常,在趙寒體內沒有半點生澀感,仿似老馬識途般順著血管經脈在周身各處遊走一圈後,陡然加速,瞬間鑽入趙寒的印堂。
“果然……”
趙寒心下一嘆,臉上卻是浮現出錯愕的神情,彷彿根本沒有料到對方會如此,畢竟玄竅乃是武者的根基所在,敏感脆弱,即便是再親密的人,也不會放開自己的玄竅任由對方查探。
只是,趙寒此時的玄竅情況複雜,冒然去查探他的玄竅,反而會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呔!”
下一刻,壯漢臉色大變,便聽他開聲吐氣,猛地一聲暴喝,空氣中頓時又彌散開一大片血霧,濃郁刺鼻的血腥氣瞬間席捲整個底艙。
趙寒心頭一凜,眼角餘光瞟過四周,就見和他一個隔間的百餘名奴隸首當其衝,被血霧一卷,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紛紛栽倒在地,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融,等到血霧散去,這處隔間原本百餘人,此刻只剩下趙寒一個,顯得十分空曠。
“嘶~”
趙寒倒抽一口冷氣,雖然這一路歷練讓趙寒見慣了生死,但如這般輕描淡寫,渾不在意的就滅殺百餘條性命的場景,卻是他從未見過。
再看跟在這名壯漢身後分發食物的那七八名漢子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顯然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
“這就是赤|裸|裸的弱肉強食麼?修煉界已經將叢林法則暴露到這種地步?”一時間,趙寒有些神情恍惚,同時心頭暗自將警戒提升到最高階別,看來自己接下來要落腳的地方十分危險。
有了上一世的人生經歷,趙寒早已練就一副鐵石心腸,察言觀色,審時度勢早已成了一種本能,自不會非常中二的跳出來大肆指責抨擊壯漢的所作所為,更不會替這些他根本就不認識的奴隸打抱不平。
人,畢竟還是為自己而活。
“小子,你居然被人下了血咒?”
壯漢臉色一白,在吞下血霧後,便恢復了正常,目光如刀,直勾勾的戳在趙寒身上,語氣異常森冷。
一時間,空曠的隔間內,瀰漫著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