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爺俯身低了身子,以便更好的欣賞他現在的慘狀。
親眼看著高高在上的皇子,一步步變得落魄狼狽甚至滿身是傷,一股變態般的快慰就充滿了四王爺心中。
即使這人是他兄弟的兒子,是和他有血緣之親的侄子。
“哼,你做夢吧!”
三皇子忍著剜心蝕骨的劇痛,艱難的揚起頭顱向他看去,淚水朦朧的黑眸裡蕩著堅決,“你最好把我弄死,這樣一來這二十萬大軍就永遠也落不到你手中!”
“有骨氣。”四王爺豁然起身,一腳踢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重新踢翻在地。
繡著龍紋的鹿皮軟靴狠狠碾過三皇子肩頭的傷口,四王爺聽到他因痛慘叫出聲十分滿意,眼中瘋狂愈勝,“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是如此有骨氣的人?不交是不是,接著給我打!別打死就行。”
“是!”黑胖士兵得令,手中的釘板再次對準三皇子身上揮去。
各種刑具輪番上陣,折磨了約摸盞茶時辰,三皇子的慘叫聲越發微弱,似乎下一刻就要斷氣歸西。
四王爺這才抬手製止喊停,“行了,把這些東西扯了吧,找個大夫來給他看看,這傢伙還不能死。”
死了的話,他拿什麼跟西梁帝談條件,又如何設計引段蕭然上鉤。
吩咐傳下去後,四王爺便離開了三皇子的帳篷,融身無邊黑夜。
不多時,得令趕來的軍醫憑藉高超醫術將瀕臨死亡邊緣的三皇子給拉了回來,謹慎細緻地為他身上傷口上藥包紮,確保他還能活下來。
忙完這一切已是半個時辰之後,帳篷裡的人如數退去,只剩三皇子獨自躺在雜草堆裡,氣若游絲地艱難喘息。
經過軍醫的處理包紮,他身上的傷顯然沒剛才那麼疼了,只是仍舊不容忽視,時不時提醒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可笑我還以為四王爺會答應合作,如今看來,當初的我真是錯的徹底!”
三皇子睜大雙眼,瞳孔渙散,無神地盯著上方營帳。
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回應,“你的確鑄下了大錯。”
“誰?”警惕的三皇子猛然坐起身,卻忘了不久之前他剛受了一場折磨,全身的傷口伴隨他的舉動重新綻開,疼得他險些再次昏過去。
帳篷被人掀開,兩道黑影闖了進來。
一道火光哧的亮起,三皇子眯眼向來人看去,眼睛適應光線後,他辨認出了兩道黑影的模樣,“段蕭然?還有西北大營的莫將軍?”
段蕭然舉著火摺子站在帳篷門口,半掩著濃密細長的睫羽垂頭打量他。
三皇子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張開嘴就是一句威脅警告,“你們來幹嘛?想看本皇子的笑話是不是?那你們可要失望了!我勸你們趕緊離開,否則我就要喊人了!”
“你大可以喊人過來,只是如此一來你就再也沒有機會離開這裡了。”段蕭然不甚在意的說道,周身縈繞著疏離淡漠的氣息。
三皇子捉摸著他這句話的含義,腦海中靈光一閃,連忙追問:“難不成你有辦法讓我離開這裡?”
不會是老天聽見了他的哀求,真的顯靈了吧?剛才在四王爺下令動刑時,他就在心裡暗暗哀求,無論是誰來救他離開都好!才過了半個多時辰段蕭然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