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也是一國之君,孤真懷疑,像你這般小心翼翼之人,到底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太子摩挲著自己的光潔下顎,一雙長眸來回打量四王爺,“人應當膽大,否則如何能成大事?”
“太子殿下!”四王爺惱了,一聲厲呵,南音太子身形一顫。
身為帝王,在北丘境內他永遠是說一不二萬人之上的存在,何曾受過這等言語侮辱?
若非看在南音太子是為盟軍的份上,他早就把這個混小子給狠狠教育一頓。
“驕兵必敗的道理,太子不會不懂吧?”
利劍似的目光從他眼中射出,直直投向太師椅上坐沒坐相的南音太子。
“貿然行動只會掉入敵人陷阱,朕也是為太子好,才會說這些話。”
四王爺的語氣中夾雜著淡淡嘲諷,被一個小輩言語侮辱,換成誰心裡都會不痛快,更不用說此人還是他過去一直有些瞧不起的南音太子。
沒錯,他瞧不起南音太子。
仗著母妃相幫取代二皇子登上儲君之位,看似年少氣盛,實則魯莽無腦。
這種人,真成為了南音皇帝,還不知百姓會如何呢。
不過這跟他可沒關係,南音百姓哀聲怨道又如何?沒準他還可以趁虛而入取而代之。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你,你竟然敢說孤是驕兵?那也比你這個縮頭烏龜強!”南音太子平生最恨有人說他驕傲。
因為這是他心中一直清楚,卻始終不願承認的弱點。
驕傲又怎麼呢?他年少有為,就該驕傲!他有驕傲的資本!
“哼,不知所謂!”
四王爺陰沉著一張臉,毫不客氣地諷刺了他幾句。
南音太子頓時氣的跳腳,“好好好!既然北丘帝認為孤乃驕兵,那孤跟北丘帝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重重地一拍身下太師椅,霍然起身邁步,向著營帳大門走去。旋即,又想起什麼似的停下腳步,怒目而視四王爺,“恕孤不奉陪!北丘帝,請吧!”
差點被氣糊塗了,這裡是他的軍營,就算走也輪不到他,而是北丘帝離開。
“呵,可笑。”四王爺看著他幼稚的行為,懶得繼續留在這裡浪費時間,“太子若想發兵儘管去做好了,也恕朕不能奉陪。”
將原話如數奉還,他一把掀開營帳上的簾子頭也不回離去。
走出沒多遠,後面傳來一陣瓷器碎裂聲。
四王爺搖搖頭,俊逸面龐上再無任何情緒。
南音太子在營帳內大發一通脾氣,喉嚨裡卡著一口氣吐不出咽不下,耳邊一遍遍迴盪著北丘帝的淡然嘲笑,以及段蕭然那張如描如削的冷硬麵龐,頓時怒火攻心,恨意翻湧。
“一個個都瞧不起孤是吧?好好,咱們走著瞧!”
說著他負氣走出營帳,清點了目前軍營內自己麾下的兵將,決定再次夜襲敵軍。
“全體兵將聽孤號令,天色一暗,爾等立即隨孤出發,攻下那西梁東宛盟地!”
“誓死追隨太子殿下!”
二十萬兵將齊聲回應。
暗處,一雙眼睛在目睹完這一切後,趁著南音太子動員全體兵將時,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南音北丘營地,偷著潛入西梁軍營,求見段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