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互相寒暄了一陣之後,楊立罕見地主動陪同老族長來到了他家的會客廳,笑容可掬的樣子讓老族長心裡很是受寵若驚,他想不到自己一番動作這麼快就得到了回報,心裡那個美呀!要是和仙人都交上了朋友,那他豈不要在這一帶橫著走。
楊立知道變言變色的老族長在想著什麼,可他佯裝沒有看見,只是說了一聲,我今天給老族長帶來了一份厚禮,不知道老族長有沒有心接受。然後就旁若無人地吩咐老族長家裡的下人抬來了一盆井水,也不管此時老族長表情如何,有沒有真正接受自己禮物的決心。
當一大盆清水抬來之後,楊立再次滴一小滴藍色血液在清水裡面,他要拿大族長來做人體試驗,如果此次試驗能夠順利成功的話,楊立的阿爹,阿媽和小妹妹將會成為最安全的藍色血液服用者,到那個時候,會出現什麼情況?已經拿到土狗過實驗的他,心裡還是沒有底。
楊立仔細在清水當中攪拌了一陣之後,笑咪咪地看著老族長,看到這位做夢都想永生不死,惜命如金的守財奴。用嘴努了努清水,示意老族長喝下去,不要有半點剩餘。
老族長雖然活了偌大一把年紀,還未曾見過眼前這陣仗,他腳步遲疑著,一步一步地挪向楊立這邊,心裡回想著同楊立家交往的過往,他確實在楊立離開家的這一段時間之內,打壓過他們一家,可地主老財不欺負佃農和村民的話,哪能剝削到別家的財產?
要是他今天顧及這個,明天顧及那個,那他還要不要活,要不要把這個族長當下去。可話又說回來,到楊立回來之後,他又是請人為他們家修房子,又是請他老婆出面將她家裡的大貢獻出來,想著哪怕是給楊立做一個,他們也是高興的,可這一切一切的做法換來的是啥呀。
難道就是讓這個臭小子給自己喂井水嗎?自己自打當族長以來,吃香的喝辣的,哪裡喝過生水,這個臭小子,是不是要當著自己家裡人的面,以送厚禮的名義,羞臊自己的老面皮?
要是那樣的話,反倒是一種和解的行為吧!老族長心裡猶豫,腿上可再不敢慢半分,不等楊立再次發出指令,他便像狗一樣趴在臉盆旁邊,大口大口地用舌頭捲起清水,往嘴巴里吞嚥起來,邊喝邊說大侄子就是好,懂得體貼老人,他從沒有喝過如此好的甘美井水云云。
楊立端坐在一旁,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看著眼前的老傢伙,翹起屁股如狗一樣舔著面前的清水。要不是要試驗藍色血液的藥效,好為下一步安排親人服用做準備,他才不會浪費這麼珍貴的東西,給這個狗樣的老傢伙吃。
可能是因為老族長身體欠佳,腸胃不行,一盆清水他大概喝了一個時辰,中途他想停下身子,坐下來歇一歇,可在楊立臭小子的瞪眼之下,他只好又撅起屁股一個勁地喝。
終於,一大盆清水被老族長灌了下去,楊立端坐在一旁看了好一陣,卻沒有發現任何變化在老族長身上出現。楊立這才悻悻地回到了父母這邊,心想明天再來看這個老小子,要是出現了什麼不好的變化的話,那麼他將要把藍色血液重新煉製一下,然後才能給親人服用。
可是這一晚,對於老族長來說,卻是不平靜的一晚。這一晚,對於楊立來說也頗不平靜,因為剛剛還在土狗身上取得的實驗成功,卻在老族長這裡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老族長這一晚在楊立的淫威之下,迫不得已灌下去了一盆井水,卻因此整晚無眠。
當他送走楊立這尊瘟神回來之後,便躺在軟床之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一些奇異的現象在他的體表發生,直到第二天楊立再次早早前來拜望才有所收斂。
楊立哪裡會如此早就來問安,他只不過是想要看到老族長服用藍色血液之後的變化罷了。
當楊立懷著惴惴不安的心理,欲看還怕地問起老族長身旁服侍的丫鬟:“你們家老爺昨天可睡得安穩?今天早上是不是有一些事情在他的身上發生了?”。
伺候老族長的貼身丫鬟,看到仙人如此動問,聯想起昨晚老族長的奇異變化和如野獸般的嘶吼聲,揣測楊立這位仙人是不是因為他家小妹的事情遷怒於老族長,因兒借進獻寶物的名義,卻行那滅殺人命的事情。所以丫頭只能低著頭,目光不敢碰觸仙人的詢問眼神,也不敢輕易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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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立見貼身丫鬟那裡問不出什麼,這才直接朝著老族長的臥室奔去,在那裡,他沒有聽到野獸的嘶吼,卻看到了一幕怪異的現象。
但見老族長渾身上下似乎癢癢難受,一個勁地用手爪在自己的身體表面摩擦,時不時地扒落一些碎屑,見楊立仙人進來,身子挺了挺,連連大呼:“好痛,好痛。”,說以前的事情是老夫對不住你們家,也請大侄子看在同鄉多年的份上,饒過他這一條老命。
老族長家的大夫人在一旁也跟著哭哭啼啼地匍匐於地道歉說,請仙人務必看在妾身的薄面之上,饒過他老頭子這一回,就是不看她老夫人子的面,也要看在她家侄女的面子之上,放過她們家這一回,只要楊立按著她的意思做了,他們定有厚報。
楊立聞言哭笑不得,不過此等決定他人乃至他人全家命運的事情,他還是頭一次碰到,心裡不免湧現起一股只有上位者才有的心態,那種視人命如草芥如螻蟻的心態,這在楊立小時候是從老族長的臉上感知過,卻從未在心裡生髮過如此心態。
但以他今天的感覺來看,確實是感覺螻蟻如果求饒過度的話,那麼上位者除了心中有優越的感覺之外,在實際行動過程中,卻還會有那麼一絲變本加厲繼續作惡的醜惡心理,所以楊立此時心裡雖然生過一絲上位者的心態,但他立即在心裡止住了它的萌芽。
取而代之的是,因為今天被人家視為上位者,是因為他實力超群,那麼只要今後他的實力一步一步紮實向前推進,就一定能夠在修仙界揚名之外,還能更好的保護自己的家人,所以此刻楊立的真實想法是:不管今後是為了養父母,還是為了解開自己身世之謎,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條不斷壯大實力的路途,除此而外,別無他途。
楊立在想著自己心事的時候,當然沒有功夫去理睬跪在自己腳下的一眾人等。
善於察言觀色,在人前顯赫慣了的老族長老夫人,更加惶恐不安起來,因為她以為眼前的仙人雖然年輕,但卻城府極深,因為楊立面對自己家人的苦苦哀求,僅僅是默然無語,既不說放過老爺,也不說不放過老爺。
所以老夫人子對著身邊的使喚丫環使了個眼色,那個丫頭會意之下便匆匆奔出了屋子,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楊立這個時候還痴痴地看著床上躺著的老族長,心想昨天在土狗身上時也那般成功,卻不想在人身上實驗之後卻有諸多弊病,幸虧昨天自己留了一個心眼,要不然急急趕著給阿爹阿媽還有小妹妹服用藍色血液的話,那豈不是要好心辦壞事,想到這裡,他渾身冒汗,後怕之極。
也就是片刻的功夫,在大老爺的臥室裡,忽然刮過一陣香風,一陣環佩叮咚之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