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最終也沒有悟明白,直到失去的一刻。”
......
“但好在你曾經真正為玄碧琴所接受過。”
......
腦海之中的每一個畫面,每一句話,都是一閃而過,似乎聽清楚了,也似乎沒有來得及看,但是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一種難言的痛苦和哽咽,橫亙在心頭,除之不去,卻並不似心魔那般突兀蠱惑心神。
以往如此,大多是玄碧琴在自行彈奏曲子的時候,心中會出現那首曲子的名字,還有一些似乎是預示著前塵往事和未來之事的短短詞句,只不過全都是有意識得去感受,也全都是別人的故事,所以竹詞從來沒有會感覺到心慌和難過。
如今這耳邊的調子,似乎是牽動起心中塵封已久之事,也似乎是預兆著未來即將發生之事,但窺測天機,大多時候是不能讓你知道或者完全記住得,只會給你一個模糊得輪廓,就如之前的那四首曲子。
可為何......
如今這首曲子讓她反應如此劇烈,卻在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之後,再沒有顯示出哪怕是如曲名一般的資訊。
這是一首無名曲,來得無緣無故,消失也十分突兀,就像是突然生硬得出現。
明明阿玄曾說過,玄碧琴之中是封存著四首曲子,彈給璧月的那最後一首斷念樂,就應該是最後一首曲子才是,為何如今會突兀出現這麼一首,卻還是無名之曲。
這是彈給她的。
竹詞意識清醒之際,發覺自己躺在地上,腦袋後邊有塊小石子,咯得自己腦殼隱隱作痛,而身上還壓著一個人,那人腦袋側著覆在她肩膀處,鼻尖撥出的溫熱氣流拂過脖頸處,有些許麻癢。
之前似乎是故緒意識尚未完全恢復,咬了自己的胳膊好幾口,竹詞上了頭也打算去咬他,卻不想意外撞上了他的嘴,勉強算是親了一下,但是竹詞在觸碰到故緒的嘴巴之時,是不由自主咬了下去,所以這個“吻”算是有些粗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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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緒?”
倒在自己身上的那人聽得竹詞的聲音,似乎是身子微微一顫,隨後含糊不清得應了一聲,竹詞心中一喜,想必是故緒恢復了意識。
而見得如此,剛剛心頭所如走馬觀花一般的畫面,本就在心中印象不深,此時更是被心頭得喜悅給完全覆蓋過去。
竹詞慌忙扶起故緒,見他面龐蒼白,兩眼微微睜開一條縫,似是剛剛清醒,稍稍低頭抵住故緒的額頭,低低道:“感覺如何?好些了嗎?”
故緒聽到竹詞的聲音,意識似乎是愈加清晰幾分,隨即微微睜大了些眼睛,是瞧見竹詞脖頸上得幾道血痕,血色過於鮮豔,視覺撞擊之下令得故緒猛然間恢復神識,他身子一顫,是坐直了身子。
竹詞一時沒有防備,差點被故緒撞到腦袋,幸而感覺到故緒的動靜,就慌忙直起身子,才驚險躲過。
“阿緒?”
故緒低頭看著竹詞,聲色略微有些沙啞:“阿詞,對不起。”
聲音之中帶了濃濃苦澀和無可奈何,雖然血脈覺醒是一件好事,但是這後遺症實在是過於讓他無法承受,如果每一次喪失意識,都要對身邊之人造成傷害,這血脈覺醒究竟是好還是壞,他一時間無法確定。
竹詞笑笑,拍拍他的肩膀:“沒事,既然決定相伴而行那就是同伴了,拋棄同伴豈不是不義之舉?我還沒那麼膽小。”
她握著故緒的手,抬起來,很是認真得說道:“血脈覺醒是件好事,但是你一定要記得不能丟棄這把狐骨笛,它是你保留自己本身意識的最為重要的一道禁制,在此之後......”
因為之前玄碧琴曾說過狐骨笛的效用,所以在抱住故緒的時候,竹詞就已經把狐骨笛塞進了故緒的手裡,只是沒想到故緒那時候沒有立刻恢復意識。
竹詞本想說在此之後兩人基本上就都要回到各自的宗派,是要分別了,所以玄碧琴之前告訴她的那些事情,她都要抓緊時間告訴故緒,讓他自己心中有個底,只是在說到此處的時候,突然想到......
他們似乎還沒有安全下來。
似乎正是為了應證竹詞的想法不錯,上空再次傳來那兇獸的怒嚎之聲,周遭的樹木山石又是被那兇獸所鬧出的巨大動靜給捶亂,飛散在四處,故緒見此,猛然拉過竹詞將之護在自己懷中,隨即利用自身所剩的靈力撐起一道屏障,將那些飛沙亂石給擋了下來。
原本玄碧琴是為了給竹詞創造出一個帶著故緒逃跑的時間,因為如今兩人的情況實在是太差,如若是和兇獸相鬥,必然是討不了好,但是他後來才後知後覺意識到竹詞其實身上傷勢眾多,要命的是還傷到了腳,移動本就很艱難,如何再去帶著故緒逃跑?
本來玄碧琴意識到如此之後,本想著去提醒一下竹詞,卻不曾想看到的竟是竹詞沒有坐穩,很是生猛著那故緒撲了過去,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兩個人就這麼親上了。
雖然之前竹詞跟故緒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確實是有些曖昧,不過大多數是來自於姑息的刻意為之。
這小子喜歡小丫頭,雖然玄碧琴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基本在故緒那小子出現的時候就曉得了,這小子喜歡竹詞,處處護著她,什麼都替她做好,原本一開始還不敢靠近,只是在近旁徘徊,玄碧琴還因此而刻意關注了一段時間,也是在那個時候發現他身邊還有著狐骨笛這樣的存在,基本也還是在那個時候發覺這小子身份不一般。
但玄碧琴一開始並不看好兩個人,原因無他,這兩人命途的確是相悖,雖然玄碧琴那個時候還沒有搞清楚竹詞身後的背景究竟如何,卻是很輕易就可以看出這兩個人本就不適合一同行進,必定會在將來某一日,成為對方的阻撓和絆腳石。
只不過後來在親眼瞧著這兩個孩子所經歷的一切之後,玄碧琴第一次對於自己當初的猜測和定論產生了懷疑,這兩個人其實看起來似乎很般配,而且並沒有什麼人刻意撮合,即便是故緒一開始心有別意卻也一切如水到渠成一般,很是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