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陽光明媚。
道成空換了一身樸素布衣,懷揣十錠赤金,歡歡喜喜出了營帳。
崇侯虎前往送別,依依不捨:“小師叔,那些赤金省著花,好歹開銷個十天半月......那蘇全忠的事情倒不打緊,小師叔一定要在外面玩夠了再回來......”
陽光下,道成空揮了揮手,恍惚間竟像是個少年。
“......”
目送道成空離去,許久過後,見人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地平線上。
崇侯虎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看著身後的軍士們,忍不住用激動的聲音喊道:“三軍聽令!
今天——不必繼續研讀天書!”
“侯爺英明!天佑我大商!天佑北伯侯爺!”
“嗚嗚嗚——我終於可以養一養頭髮了......”
“這些天蘇全忠吃了敗仗,閉鎖城門不出,我等每日駐紮營中,白日刻苦操練、閒暇時還要被強迫著參研天書......太難了,我們太難了啊!”
眾軍士喜極而泣,軍營裡充滿了歡樂的笑聲。
......
“唔......”
黃土路上,道成空依稀聽到身後遠處傳來一陣陣歡呼聲,忍不住微微皺眉:“這些廝鳥......果然都不愛學習!不過小爺我也懶得理他們。”
說著伸手入懷,掂了掂懷中的十錠赤金,心中暗喜。
從他誕生意識至今,先是被黑司老祖留在鬥學宮中,每天勤學苦讀、硬生生往腦子裡灌輸了海量知識。
後是隨軍出征,每天出了拿教導軍士修行當作消遣,根本沒有別的娛樂。
他不過是法則所化生靈,又不曾挖掘出鬥氣世界的古老記憶,更兼天生聰慧,因此格外早熟、求知慾極強。
這些日子在軍中,早聽說世上有什麼‘勾欄院’、‘銷魂鄉’之類的妙處,雖不知道是什麼所在,但問到軍中士兵時,看到的都是曖昧笑容。
因此格外好奇,這才向崇侯虎討要了十錠赤金,盤算著要出來見見大世面......
至於那蘇全忠外出求援的事,道成空反而不是特別在意。
他開闢了肉身九竅,九轉玄功大成,更兼法則化身、先就是不死不滅。
無論蘇全忠找來何人援手,真到緊要時刻,大不了他親自下場,反正他又不怕殺劫,統統以鐵血手腕鎮壓就是了。
“春天裡來百花香,黑司是個湊牛虻......”
隨口哼著小曲兒,道成空心思急切,腳下動作也快,身形一連串閃爍間,不過半個時辰左右,就來到武家鎮外。
青石橋跨過長河,水波浩浩蕩蕩。
橋彼端就是武家鎮,此地居民依山傍水而居,物資充足,更值守交通要道,因此格外繁華。
道成空在朝歌城見慣繁華,來到武家鎮卻不覺得奇特。
只是此處地域偏僻、民風習俗與朝歌城迥異,因此來往行人在道成空看來,多是些奇裝異服,直惹得他頻頻側目。
“咦?那姑娘的裙子為何極短?嘶——好白!”
嘖嘖讚歎片刻,道成空四處打量著,依照軍營裡士兵們教的,隨意尋了個看著順眼的客棧進去。
到櫃檯,直接掏出一錠赤金拍在櫃上:“掌櫃的,小爺有話要問。”
客棧掌櫃是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穿一身富貴錦衣,但因身材瘦小、衣服不甚合體,顯得有些滑稽。
見道成空拍下一錠赤金,他眼前頓時一亮,忙堆笑道:“客爺有話請講,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