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沈敬臉色也是黑成了一片,但先看向的還是杜躍清,“躍清,有沒有哪裡受傷?”
“我沒事兒。”杜躍清搖搖頭,手肘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但她沒有說,因為知道這只是普通的擦傷罷了,問題不大。
現在比較需要擔心的,是沈敬的手,肯定是剛剛給她當擺臺的時候,傷了肩膀處控制手的神經。
見杜躍清沒有什麼大礙,沈敬看向小陳問,“剛剛怎麼回事兒,我明明看你降速了,兩輛車怎麼還是碰上了。”
“沈敬哥,剛剛那輛卡車是故意撞我們的。”小陳看著馬路,哪裡還有卡車的蹤影,天色還沒有亮,他們剛剛誰也沒有看清那輛車的車牌號。
“我剛剛在和躍清說話,也沒在意,你有沒看清那輛車有什麼特殊的標誌。”沈敬問道。
“看清楚了,那輛車大概八成新,是咱們省的拍照,但是具體是什麼我沒記住,擋風玻璃上面裝了一個紅旗,我好像聽到了豬叫,應該是一輛運豬的車。”
小陳回答說。
“金才和牛靜苗呢,你們有沒有事?”沈敬又問。
和沈敬同村的金才看到沈敬的手臂沒動,關切上前,“我們都沒有事情,倒是你啊,沈敬,你的手臂。”
也幸虧他們現在是靠近農田,山坡比較緩,也不高。
如果他們再往前一點,下面是竹林,剛剛砍了些竹子,留下竹樁子在竹林裡面,而且非常高,在那個地方被撞,他們估計不死也要半條命。
“沒事兒。”沈敬試圖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瞬間麻木又疼痛,他擅長忍痛竟然沒有叫出聲,倒是額頭密密麻麻的滲出了一層冷汗。
看來今天他是去不成省城了。
“小陳,你跑步前進找個有電話的地方給縣裡面的警察局,讓他們派車來接我們,待會兒把剩下的人送到警察局去。”
沈敬看了一眼車頭已經損壞的吉普車,吩咐說。
“手……沈敬哥,那你怎麼辦呢?”小陳急的都快哭出來了,紅著眼,打了自己兩巴掌,“都怪我,我要是開車仔細點就好了,要不是我不這麼馬虎,早早點就避開,車子也不會翻,你也不會受傷。”
小陳現在自責的不行,恨不得拿刀子在自己身上,給自己狠狠來兩刀。
當戰士的自己衝在最前線也不能讓領導受傷,而他現在卻讓沈敬受傷了,天知道,為了成為神槍手沈敬付出了多少努力,在隊裡面日以繼夜的練習了多少個白天黑夜。
可是現在一切都讓他給搞砸了,沈敬的手能不能治好,以後還能不能拿槍都兩說了。
“好了,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好端端的哭什麼?你忘了我爸媽從前是幹什麼的?你放心,我的手肯定沒事兒,趕緊去打電話,也幸虧怎麼今天走得早,趕到省城還來得及。”
沈敬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小陳的肩膀說。
“真的嗎?沈敬哥,你的肩膀還能治好?”小陳頓時喜極而泣。
沈敬催促說,“廢話這麼多幹什麼,還不趕緊去辦事兒。”
小陳一邊擦眼淚,一邊臉上還掛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拔腿就往對面村子跑,對面村子的村支書辦事處肯定是有電話的。
其他人留在原地等著小陳開車來接他們,而杜躍清和沈敬則是回了家。
往回走的路上,沈敬“故作輕鬆”說,“說實話,我心裡也沒底,到底能不能治,老婆,我這胳膊下半輩子要是折了,可就得靠你養我了。”
“老公,你放心,你是為了救我受傷的,我肯定對你不離不棄。”杜躍清一邊走,一邊眼淚汪汪。
沈敬走的很快,杜躍清沒他高也沒有他腿那麼長,跟上沈敬的步子還真是有點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