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有理性,細細思量,他明白她的用心,但還是不知如何面對父親。
原本打算看一眼父親就定,卻因為他們的談笑而留了下來。
是她,教他重新認識生命中最至親的父親。
一個擁抱不能說盡他的澎湃心思,他想親吻她哭腫的雙眼……
只是--他不敢。
“語涵,那天害你難過,我很對不起。”
“總裁早就道過歉了,別放在心上。”她儘量裝得毫不在意。
“我說了你男朋友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男朋友?”是利洳清?林語涵有一秒鐘的錯愕。
“你不用收起他的照片,我那時說的是氣話,你還是可以繼續放他的照片。”
他總是注意到她的桌面?
林語涵心跳猛地加速,又平靜下來,笑說,“總裁,是我自己收起來的,和你沒有關係。”
“嗯?”塞在高速公路的車潮裡,他有足夠的時間轉頭看她。
他那深深的一瞥灼燙了她的臉頰。
她囁嚅,“人……總是要重新開始,我以為早就重新振作,但其實就像總裁說的,我還是活在回憶裡,過份依賴了利洳清……”
窗外飄下雨點,劃過擋風玻璃,一點、兩點……漸漸模糊了視野。
“哎,沒什麼好說的。”
“你說,我聽。”他啟動雨刷,再度看清路面。
林語涵低下頭,輕輕觸著兩隻食指,深吸一口氣,對,保持平常心。
“我自小沒什麼親人,雖然我生活上還滿獨立的,但和利洳清在一起之後,像是小孩子抓住了一條毯子。個性變得特別依賴他,如果我嫁給他,讓他疼一輩子也就算了,偏偏他不得不走……”
“他很擔心我,一直想辦法讓我學會真正獨立。他不願我花時間陪他,要我照舊過正常生活,甚至燒掉他寫給我的信件,就是不要我太眷戀他,只因為……我……其實我很軟弱的,只要一想到他,我一定會躲起來偷哭,心情就會很灰暗……”
他是看過她的軟弱了,那是慣看她笑靨的同事所無法瞭解的極度軟弱。
“傻子利洳清啊!”林語涵輕露甜美笑容。
“我怎麼會不想他?只是我還是依賴著他,把他當神明膜拜了。有時候上班不順心,就摸摸他的臉,問他,我該怎麼辦?
總裁要找我去當部門秘書,我也問他,我該答應嗎?”
“他怎麼回答?”
林語涵笑聲如銀鈴般悅耳,“他當然不回答,只是開心地看著我,好像告訴我,叫我自己解決問題。”
她又觸了觸兩指食指指尖。
“上回被總裁吼了,我看著他的照片哭,問他說,我是不是應該辭職?他還是不說話,照樣笑得非常開心,我想到總裁罵我活在回憶中的話,忽然頓悟了。”
提到‘罵’她,伍嶽不自在地彈彈放在方向盤上的指頭。
“我老覺得奇怪,為什麼利洳清燒了信,卻不燒掉照片?後來才發現,我們每張照片都在笑,笑得好開心。”
“同樣是看照片,我可以悲傷哀悼過去的歡笑,但我也可以記取過去的快樂心情.我這才明白他留下照片的目的,他不是要我天天看他、想他,更不是向他膜拜求明牌,而是要我記得那個樂觀開朗的語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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