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了。”林語涵吸吸鼻子，從揹包拿出一個大信封，笑說，“我算了算，你這兩年才寫給我十五張留言條，真是好懶惰!”
“我算不錯了，即使已經追到你，還是想辦法原創出那麼多讓你心動的句子，討你的歡心。”利洳清語氣輕鬆，抽出留言條閱讀。
林語涵也放鬆心情，邊吃邊說，“你叫我拿回來，是想欣賞自己的文采嗎？”
“是呀，想不到戀愛中的男人，竟然會寫出這麼噁心的話，我念給你聽了。”
“呵呵，真的有點……惡。”林語涵笑著說，“我都快噴飯了。我當時看的時候，覺得甜蜜蜜的，怎麼你念了出來，就變得很爆笑？”
“好吧，我安靜看，免得你吃飯嚥到了。”
利洳清臥了下來，開啟一封又一封自己寫的留言條，一面看著，還是忍不住自嘲一、兩句。
兩人說說笑笑，全然忘記死神的陰影。
小小的臥室晃盪著和煦笑語，病人枯瘦的臉頰上也泛出奇異的光采。
“語涵，吃飽了？你扶我到客廳陽臺。”
“要做什麼？外面很冷耶。”林語涵拿過一件厚外套，披到洳清身上。
利洳清左手緊握留言條，右手按住林語涵的肩膀，吃力地站了起來。
她身子一下子承受不住，歪了一歪，但她很快地站穩，雙手牢牢地扶住他。
“語涵……”
“慢慢走哦，搭著我的肩膀，多走動也好，到陽臺透透氣。”
利洳清攬住她柔軟的身子，儘量不將重量放到她身上。
既然他已無法呵護照顧她，又何忍再加重她的負擔呢？
“爸爸，準備好了嗎？”他問道。
“好了。”利爸爸一見他們出來，立刻到陽臺燃起拜拜用的小金爐。
“今天天要拜拜嗎？”林語涵好奇地張望。“我去拿香。”
“語涵，不用了。”
利洳清跨出陽臺落地窗，左手一抽，迅速將裝著留言條的信封拋入火花中。
“洳清!”林語涵驚叫一聲，淚水頓時迸出
那是洳清親筆寫給她的留言條啊!是他們愛情的見證和留念……可是火燒光了，什麼也不留下了……
“不要!你在做什麼？我要拿回來！”
利洳清勉強出力，這才能拉住想要伸手救信的語涵，“忘了我。”
“你說什麼？這是不可能的!”
林語涵抓住利洳清的雙臂，淚如雨下，“不要!不要啊，我不要忘掉你！”
“語涵，不要難過。”利洳清輕柔地撫拍她的背，靠在她耳邊安慰，“我們擁有彼此兩年，我很滿足，你現在又每天來陪我，我真的很快樂。”
“可是……可是……我不要你離開我……我不要啊……”
“老天要我走，我沒辦法不走。語涵乖，你才二十四歲，我們講好的，以後你不可以太想我，碰到好男人的時候，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
“我要嫁給你!”林語涵抬起淚眼，堅定地說。
“傻瓜。”利洳清溫柔地撫拭她的淚痕，鄭重地說，“新郎都快消失了，這個婚姻是沒有意義的……語涵，我愛你，所以我不會和你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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