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恩賜也是面向林語涵，“麻煩你泡兩杯咖啡進來。”
“好的。”林語涵微笑點頭，轉身離去。
“看到了吧？”何恩賜坐回沙發。
“你先喊她，她會靠近你身邊，你只要面對她說話，她就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我不想這麼麻煩。”
“好吧，業務部其他九個業務助理，你挑一個。”
伍嶽想到那群吱吱喳喳的女孩子，他初來乍到，並不太熟悉她們的工作能力。
然而林語涵和她們相較起來，竟是顯得乖巧聽話。
何恩賜看出他的心思，靠上沙發舒適地坐著。
“再過一陣子，你和語涵相處久了，你會發現她的優點。我可不是隨隨便便配個助理給你，你不必去適應她，她會和你配合得很好。”
“何副總，我送咖啡來了。”
濃郁的咖啡香味飄來，林語涵端來兩杯咖啡，輕輕地放到茶几上，放下奶精和糖包。
“伍嶽，你要不要加糖……”
“我不要，你拿走。”
“好的。”林語涵即使是彎腰放咖啡，也是注視著伍嶽。
帶著淺柔的笑容說，“伍嶽，我待會兒先走，你交代的事情，明天在你上班前，我會做好。”
“嗯。”伍嶽不置可否，沒有看她。
待林語涵出去後，何恩賜端起咖啡，笑說，“喝原味的哦，這才能喝出語涵的手藝……”
“何副總，你也聽到了。”伍嶽不去碰咖啡杯。
“她每天一到五點半，一定準時離開趕去約會，公司為什麼要用這麼不敬業的助理？”
“你也知道她去約會？”何恩賜笑意很深，嚐了一口香濃的咖啡。“但是你交代的工作，她一定會如期完成，不是嗎？”
“沒錯。但我需要的是一個能和我一起加班的助理。”
“與其陪你加班，不如好好完成你交代的任務。”何恩賜轉著咖啡杯，語氣轉為低沉，“伍嶽，給她時間去約會，她的男朋友得了癌症。”
伍嶽凝視嫋嫋上升的熱咖啡氤氳，一時無法消化‘癌症’兩個字的含義。
何恩賜繼續說，“語涵一個月前找我，打算辭職，醫生說她男朋友的時間不多了，她想多陪陪他。那個男孩子同時打電話來，叫我不要讓她辭，喔，我忘了說，那個男孩子也是我們公司的研發部的同事，已經請了兩個月的病假……”
“這是林語涵的私事，我不需要了解，我要換掉她。”伍嶽端起咖啡，神色依然冷峻。
“你再考慮考慮。如果過了一個星期，你還是堅持要換助理的話，我再來調動人事。”何恩賜意味深長地望定伍嶽。
“請何副總費心了。”
伍嶽垂下眼簾，他手裡的瓷杯做工精緻，描有幾朵粉紅粉綠的玫瑰花葉。
細緻白瓷擁抱著深褐色的香醇咖啡，相容相依，份外美麗。
咖啡是用嘗的，不是看的，他舉杯，一口氣喝了苦味的咖啡。
林語涵小心翼翼地抱著大衣，輕拍一下冰涼的臉頰，綻開微笑，按了門鈴。
就要見到洳清了，所有的疲憊一掃而空，還有什麼比見到最愛的人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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