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的意思一傳下去,整個四貝勒府都是人心惶惶的,沒有想到大格格出事竟然讓弘曆悲傷了這麼久。琪茹那裡更是恨的牙癢癢,憑什麼自己明明是救了大格格,還落這麼一個下場。特別是那日,弘曆對琪茹說,為什麼出事的不是大阿哥。
琪茹特別心寒,為什麼自己明明生下的是一個阿哥,卻連一個格格的命都比不上。琪茹對弘曆再也沒有往日的情感了,她現在心中只想將大阿哥好好養大,日後瑾瑤的一切她都要奪,她不可能看著弘曆和瑾瑤幸福的。
瑾瑤知道了弘曆的處理,心中更加難過,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一直就覺得大格格的事和琪茹有關。瑾瑤看著身邊的惜夢說道:“惜夢,將爺叫來,我有話想對他說。”
這都好些天了,瑾瑤終於說話了,惜夢連忙說道:“是,姐姐,我這就去。”
弘曆書房外,小來子看見惜夢過來也很是驚訝,惜夢一向都不會來弘曆這裡的,但是看著和福晉關係最好的惜夢,連忙客氣的上前,“奴才給黃格格請安,黃格格來可有什麼事,爺這些日子也一直不見人,今日黃格格怕是見不到了,黃格格有什麼話奴才可以帶給爺。”
惜夢連忙看著小來子說道:“小來子公公,是四福晉說話了,四福晉說有話對爺說。”
小來子聽到是福晉的事,便連忙說道:“黃格格稍等片刻,奴才這就進去回稟爺。”
“四爺。”小來子剛叫了一聲,弘曆就直接吼道:“爺不是說了,任何人都不要進來,爺想一個人靜靜。”
小來子連忙跪下說道:“四爺,是黃格格來了,說是福晉想見您,有話對您說。”
弘曆聽到是瑾瑤,他的心就算最近再冷也被融化了,他這些日子常常半夜偷偷去看看瑾瑤,可是始終沒有勇氣和她說話。是他無能,沒有查出害大格格之人,是他作為阿瑪沒有保護好大格格。弘曆心中也一直都不相信這是一個意外,可是他查了這麼久都沒有查出,他不得不相信這是個意外。
弘曆沉默了好久,終於起身向瑾瑤的房內走去,惜夢看到弘曆去了,也很是自覺的回去了,她知道如今能勸好瑾瑤的也就只有弘曆了。
弘曆進去之後,看著這些日子日漸消瘦的瑾瑤,心中更加難受,“瑤兒。”弘曆輕輕喚了瑾瑤一聲,終究不知道該說什麼。
瑾瑤也不知道多久沒有見弘曆了,突然發現這麼多日子沒有見弘曆,弘曆竟然憔悴了這麼多,整個人看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瑾瑤知道自己是被悲傷衝昏了頭腦,可是如今看著弘曆的樣子,她好像是清醒了不少。
她知道,大格格對自己來說有多重要,可是弘曆對自己來說亦是如此。瑾瑤知道自己作為弘曆的福晉,不該如此,可是內心的悲傷卻掩飾不住。聽到惜夢,青書和青詩這幾日說,弘曆日日拿著大格格的東西在書房發呆,都請了好些日子的假了。更沒有想到,因為大格格弘曆幾乎是罰了整個四貝勒府,這些更讓瑾瑤心疼。
“弘曆,你怎麼成這副樣子了。”瑾瑤很是心疼的看著弘曆說道。
弘曆沒有想到瑾瑤第一眼關注的竟然是自己,於是笑了笑說道:“瑤兒,爺無事,可能是這些日子差事太忙了吧。你不是有事要和爺說,你說吧,爺還有好多差事沒有辦。”
瑾瑤看著弘曆強顏歡笑的樣子更加心疼,“你不必如此,我知道了,你這些日子都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內。”
弘曆的表情突然嚴肅了,但是還是柔聲的問道:“誰給你胡言『亂』語的,你這些日子身子本就不好,要好好休息才是。”
瑾瑤根本笑不出來,這時候直接過去將弘曆抱住,“你為什麼那麼傻,她不過就是一個格格,你又何必將自己弄成這樣。”
弘曆聽到瑾瑤的話,心中更加愧疚,“是爺無能,保護不了她,爺這個阿瑪做的太失敗了。爺從頭到尾一點本事都沒有,沒有好好保護你,更沒有好好保護咱們的女兒,這麼多日子過去了,竟然連她究竟是被誰害的都查不出來。”
瑾瑤看著弘曆說道:“弘曆,你相信我嗎?這一切和富察氏一定有關係,我這些日子常常做夢,夢見咱們的女兒,喊著富察氏的名字,一定是她害咱們的女兒的。弘曆,你要為咱們的女兒報仇,我要富察氏賠我女兒的命。”
弘曆心中何嘗不是這樣的感覺,但是卻一點證據都沒有,只好安慰著瑾瑤說道:“瑤兒,爺也是這樣想的,可是爺查了這麼多天,一點證據都沒有。不能因為咱們的想象,更不能因為你的夢,就將她如何。她畢竟是富察氏的,而且這次畢竟所有人都知道是她救的大格格,自己還患了風寒,沒有確定證據之前,爺不能將她如何。”
瑾瑤心中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她知道自己不該強求弘曆,更不該對弘曆發火。可是她的心中真的很難受,她幫不了大格格報仇,更加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弘曆。
“弘曆,我累了,你去吧,我想休息了。你,這些日子,好好照顧自己。”瑾瑤沉默了片刻,終於將這話說了出來。
弘曆何嘗聽不出瑾瑤的言下之意來,可是如今什麼證據都沒有,他若是就這般貿然將琪茹處置了,那定是不可能的。且不說琪茹是富察氏的,琪茹是大阿哥的生母,畢竟所有人都知道琪茹自己跳下水塘將大格格救上來的。
弘曆知道瑾瑤心中難受,他們如今彼此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彼此,弘曆覺得還是應該給瑾瑤一些時間,也給自己一些時間,這些日子他們都該冷靜一下了。
“好,瑤兒,爺先走了。咱們彼此都該冷靜一下,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爺過些日子來看你。”弘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瑾瑤看著弘曆離開的那麼決絕,終究忍不住了,抱著被子失聲痛哭,將這日子沒有流的眼淚都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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