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到了戶部,就將瑾瑤有孕的訊息告訴了李榮保,李榮保聽後自然是萬分的激動。但是激動的同時,也非常憂心,激動的是瑾瑤能有孕,而憂心的則是在瑾瑤之前有孕的琪茹。若是琪茹在瑾瑤之前先誕下一個嫡子,日後孩子的地位就不是那麼穩固,若是爭起來琪茹的孩子畢竟佔了一個長子的位置。如今的整個富察府,都在祈禱,祈禱琪茹誕下一個格格,而瑾瑤誕下一個阿哥。
李榮保這些日子對弘曆心中或多或少也有些成見,琪茹這麼多年都未曾有孕,偏偏瑾瑤一進門就有孕了,這對瑾瑤來說何嘗不是一種諷刺。李榮保雖然不敢說弘曆什麼,但是心中對弘曆加深了成見,面上也不如從前那般真誠。
弘曆想了許多法子,終究沒有讓劉裕鐸給瑾瑤和琪茹診脈,琪茹知道瑾瑤有孕的訊息,整個人都恨透了,為什麼瑾瑤總是搶她的風頭。琪茹回府之後,恨不能將瑾瑤弄流產,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和自己的人都被弘曆給圈起來了,一點下手的機會都沒有。
弘曆將瑾瑤保護的很好,這些日子以來,除了黃氏之外,任何人都接觸不到瑾瑤。
雍正六年,五月二十八日,弘曆正在戶部辦差,一個小太監就急匆匆的進來,“四爺,奴才有要事要說。”
弘曆看著是府內的小太監,就有些擔心,是不是瑾瑤出了什麼問題,也不顧旁邊有人便說道:“廢什麼話,既然是要事,還不快說!”
小太監看著弘曆的樣子,連忙說道:“回四爺,富察夫人讓奴才來稟告爺,說是要生了。”
小太監一急,話都沒有說清楚,弘曆聽到富察夫人,以為是瑾瑤要生了,連忙說道:“什麼,吳謙不是說還有一個月,怎麼這麼快就生了。太醫可請了,接生嬤嬤可在,福晉現在如何了?”
一旁的李榮保聽到也是一臉著急的樣子,這時候小太監才意識到自己沒有說道清楚,於是連忙解釋道:“回四爺,不是福晉,是富察格格要生了。”
弘曆聽到之後算是鬆了一口氣,看著小太監生氣的說道:“混帳,也不知道說清楚,富察夫人這個稱呼只能有福晉的額娘才可用,你們怎麼稱呼爺不管,但是給爺稟告的時候要區分開來。富察格格要生了,你們就趕快請太醫,請接生嬤嬤,可是出什麼危險了?”
小太監看著弘曆一臉要吃人表情,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那倒是沒有,只是富察夫……富察格格的額娘讓奴才來稟告,奴才便來了。接生嬤嬤都準備好了,太醫也請了,目前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弘曆直接給了小太監一腳,“混帳,胡鬧。既然沒有什麼危險,你這般急急忙忙的前來稟告做什麼,什麼都沒有發生來找爺做什麼。爺如今戶部還有事要忙,你們這般急急忙忙來請爺,是覺得爺太清閒了,還是覺得爺是太醫!”
那個小太監嚇壞了,就連旁邊的大臣也嚇到了,弘曆這些日子因為福晉有孕,整個人的笑臉都變多了,人也稍稍溫潤了不少。可是今日,不但比以前那個弘曆冷漠和可怕,彷彿弘曆身上天生帶著一種讓人敬畏的敬畏感,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了。
允祥看著地下顫抖的小太監和愣住的大臣們,連忙出來說道:“弘曆,這裡是戶部,這個奴才也只是奉命辦事,你又何必難為他。何況,富察格格有孕,如今生產了,給你稟告一聲也是應該的。”
弘曆自然知道這是應該的,可是他方才當成是瑾瑤生產了,再加上小太監這麼緊張,他怎麼能不胡思『亂』想。都說女人生產是一個鬼門關,想到這裡,他又如何能不生氣,不緊張呢。
弘曆聽到允祥之言,算是恢復了平靜,便看著小太監說道:“罷了,看在十三叔的面子上爺就饒了你。告訴他們,這些事情都要爺親歷親為,還要他們做什麼。另外,告訴李玉,給爺看好福晉,不要讓福晉『操』心,否則爺定不輕饒。”
“是,奴才……奴才明白。”小太監結結巴巴的說道,整個人都在顫抖。
弘曆瞪了小太監一眼,直接低聲說道:“還不快滾。”
“是。”小太監連忙起身,快速消失在弘曆面前。
弘曆這時候才恢復平靜,看著身邊的大臣說道:“不好意思,府內的奴才不懂事,都是平日裡管教無法,讓各位大人見笑了。”
所有人自然不敢說什麼,只是說道:“無妨,四貝勒多慮了。”
這時候,允祥將弘曆拉出來,看著弘曆說道:“弘曆,你方才可是失了一個阿哥該有的氣度了,而且富察格格懷的畢竟是你的孩子,既然她的額娘都派人來告訴你,你是不是你應該回去看看。”
弘曆看了允祥一眼,“十三叔,這府內的女人生子,都是因該的。娶那多格格,也是為了給皇家綿延子嗣,如若後院每一個女人生子,都要親自陪著,這怕是又是規矩吧。何況,今日戶部還有這樣多的事,若是我因為一個個生子回去了,將戶部的事情不管,皇阿瑪那麼定會責罰的。我不能因為一個女人生產,而將差事不管,冒著被皇阿瑪責罰而執意回去陪一個女人生產。”
允祥有些不解,看著弘曆問道:“弘曆,都說你寵愛富察氏,我怎麼一點都沒有看出啊。”
弘曆覺得自己真的是裝不下去了,但是想到她還要替瑾瑤擋著,於是說道:“十三叔,我的確是疼寵富察氏,但是作為一個阿哥,我該有的分寸還是要有。福晉懷的畢竟是嫡子,嫡子在皇家是非常重視的,而她再是我寵愛的女子,那個孩子也只能是庶子。皇阿瑪當初如此寵愛敦肅皇貴妃,對皇額孃的敬重和關愛,對後宮也依舊是雨『露』均沾不是。”
允祥聽到之後只能沉默,弘曆此言說的倒是,弘曆的『性』格真的和皇上太像了,像到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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