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嗣同還未進臥房,就聞到了淡淡的艾草清香。推門進去,味道更濃了。
往常疊得十分周正放在床內側的被褥已經鋪好。外邊的被角掀開一半,好象是在向主人招喚,趕快上床歇息吧,我已經準備好了。
若是躺上去,伸手一提被角就給自己蓋上了。
準備的真好。
“嘿嘿,我看你這屋裡有些潮氣,擅自作主燻了艾香,這樣可以預防風寒。你要是嫌味道濃,我給你開窗透透氣。”
林婉兒躬腰端著笑臉站在王嗣同身後說話。
她這鬼頭鬼腦裡帶著點訕訕的樣子,不像是在邀功,反倒像是準備著聽責怪的話一樣。
王嗣同轉過頭,掃了她一眼後,漫不經心地說:“深更半夜的,你來這裡幹什麼?是要侍寢的嗎?”
林婉兒立馬站直了腰,快速接話道:“求之不得。”
王嗣同又回頭看她。
目光灼灼。
明亮的眼神裡,喜悅的小火苗嗖嗖的躥動著。
王嗣同:“......”他想到野史雜談中去西天取經的和尚,此時自己就是那和尚,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垂涎著。
這感覺......好像也不錯?
王嗣同淡然道:“那你先去把被窩暖暖。”
“好咧.......”
話未落,人已經躥到了他前面,再一轉眼,已經坐在了床上,一邊脫著鞋子,一邊衝他笑道:“我洗過了。”
橘黃的燈光映在她漂亮的小臉上,打出一層柔和的光暈。
深更半夜,他的床上坐著一個笑意炎炎的好看女子。
王嗣同:“......”
方才難道不是她故作聲勢?這是要來真的?
林婉兒生怕他改變主意,動作很快。王嗣同還沒想好措詞,怎麼說才顯得理所當然又理直氣壯的讓她離開。
她已經脫的只剩下白棉布的裡衣,躺在床上,掀被蓋上了。
王嗣同表面灑脫淡然,內心其實是一個很自負的人。
他一向認為,這世間沒有什麼事是難以處理的。
可眼下的這種情況怎麼處理?
自己去別的地方睡?這和失敗逃跑有什麼區別。
讓她走?衣服已經脫了。肯定沒那麼容易攆走。死賴著不走的話,把她抱起扔出去?
不是君子作為吧?
是他說的讓她暖被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