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瑗先表示驚訝,後氣憤,然後又說不知道。
不是他想故意坑陳正獻。
這樣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皇帝生氣,大家才不懷疑。等氣過這一陣子了,再私下裡悄悄告訴他。
皇帝看趙瑗的表情不像說假話,立馬吩咐,取陳正獻人頭者,賞白銀十萬兩。並惱怒道:“讓他爹提著自己的腦袋滾過來。”
壞了壞了,比他想像中的反應還激烈啊!趙瑗趕忙說:“陳御史已經公告,陳正獻是死是活與他無關了。再找他的事,是不是不妥?”
不是找他的事,是想要他的命,怎麼生的兒子。但趙瑗的接話,令皇帝改變了主意。果然陳正獻是跟他有一腿,這死小子裝的還像啊。於是不屑地說:
“改賞一千兩吧,一個叛徒的頭,還值不了十萬。”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此時正在杭州知府的戶房裡,思考杭州商業街的規劃問題。戶房隸屬於戶部,主管戶籍,徵稅納糧,災荒賑濟等事務。
這個念頭,是於允文琢磨怎麼收韓老闆的鋪子時想到的。
杭州做為京城尚不足二十年,在成為京城的前兩年,還曾被聖公的人佔領過。街道鋪面是呈自由發展的狀態。居民區和商業街混合在一起,各種買賣混合在一起,熱熱鬧鬧,雜亂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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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允文的這個想法,清早點卯的時候,跟王知府提了提。王知府沒等他說完,就強烈表示支援,說這個想法非常好,讓他擬個方案出來。
惹得其他官員十分詫異。
以前來新人可不是這樣啊!有啥想法,沒人聽;想幹什麼,無人應聲。做啥啥不成,舉步維堅,只得灰溜溜的走人。
單純一個狀元郎,王知府才不會把他放在眼裡。可狀元郎背後的人是秦太師和大皇子,而且還是大皇子提議讓他來的。這就要非常重視了。
王知府也看出來了,這兩個人在刻意撇清關係呢,背後肯定在搞什麼鬼。他假裝不知。人在明,他在暗,慢慢觀察。
是以,於允文在杭州府的工作,開展得很順利,還有一間寬敞明亮的工作間。
陰雨天,聽著淅淅瀝瀝雨聲,想著杭州這個城市,不由的又想到了原來的京城,也是他的家鄉,那個叫汴梁的地方。
聽說金國在擴建宮城了,這是遷都的前奏。
想到金人骯髒的鞋底踐踏在他家鄉的地面上,於允文就有點心絞疼。
電光石火間,他冒出來了一個念頭,此時他規劃的城市,如果是汴梁該多好!
這個念頭就像一顆種子,剛露了一個芽,就以驚人的速度長大。後來,於允文滿腦子都在想,怎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汴梁收回來呢?
他這個想法,滿朝文武都沒有去想,大家目前重點考慮的問題是金國開戰了,用什麼辦法可以抵擋住他們的鐵蹄。
別人想的是怎麼保命,他此時想的是怎樣把人趕走。
於允文在跑江湖的那幾年,看過一些兵書。他把三十六計想了一遍,想到了圍魏救趙。
魏國圍攻趙國都城,趙國求救於齊國。齊國趁魏國都城兵力空虛,引兵直攻魏國。魏軍回救,齊軍乘其疲憊,於中途大敗魏軍,遂解趙圍。
若是齊國以傾國之力出兵。魏國速度夠快的話,在援軍趕回來之前,就攻佔了京城。京城被佔領,對方計程車氣將會大減,再加上京城裡有家眷在,不敢輕舉妄動。
冒險冒險,十分冒險,極是冒險。
那邊佔了別人的京城,自己的京城也被人佔去了。
可這個想法又不想放棄。
地形決定了有直插金國後方的先天條件。乘大船從定海府入海,繞到海州府登岸,海州府距離汴梁不足千里,步兵急行軍六七日可達。
汴梁距離淮水北岸一千兩百里。大軍登岸的訊息用八百里加急傳到淮水北岸,他們再回援,中間至少有三四日的時間。
三四日足夠大軍休整,再直面和他們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