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府從大理寺出來,深呼吸了幾下,才對立在不遠處的隨從招手。
相貌清秀的隨從小跑過來。他從王知府喜憂參半的表情裡,判斷不出事情有沒有進展,正要開口問。王知府先說話了:“我的猜測果然是對的,慕容白是她的親弟弟,她的親爹孃就在普安王府。”
隨從低聲說:“想辦法搭上話不就行了?”
“你知道她親爹是誰嗎?”
“慕容家的大爺嘛,好像是叫慕容謹?慕容白的冊封詔告裡有。”
“大理國的國師荊春秋。去年荊春秋在杭州呆那麼長時間,大家居然沒人發現他是慕容白的親爹。大理國的國師在普安王府了幾個月,這訊息我們一點都不知道。是我們的訊息不靈,還是他們的保密做的太好?”
隨從驚了片刻,“我們的人,去年春天就被辭了。又試了幾次,什麼人都送不進去。他們查審的太嚴,十年之內在哪兒做過什麼,都要一一問個清楚。”
遠水解不了近火。此時,王知府心思不在這個上面。他低聲對隨從說:“剛我說的,千萬不能說出去。徐忠厚說這事就告訴我了。”
“大人知道的,只要是大人叮囑的事,我到死都不會說。”隨從問:“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徐大人有說從誰哪裡找突破口了嗎?”
“他說皇子妃的親爹孃比慕容白還難打交道,他們什麼都不缺,什麼都不稀罕,誰都不放在眼裡。這時候我們冒然的找上門,一腳給踹出來,都是輕的。”
隨從倒吸了口涼氣說:“徐大人誇大其詞了吧?”
“沒有。”王知府抬袖輕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漬說:“我見過他們,安國公和梁夫人陪著笑臉跟他們說話,他們一句話都沒應。祝夫人還勉強給了個笑臉,荊春秋眼皮都沒抬一下。”
王知府嘆了口氣:“徐忠厚說,還是要找郭儉。皇子妃對她這個爹孝敬,很聽他的話。說要在大皇子回杭州前,見著皇子妃的話,等大皇子到杭州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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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的天氣,還不是很熱,王知府急燥得後背的衣服都溼了。若是自己的兒子,真是不想管了。反正有五個兒子呢,少一個也就少了。可是陳兄就陳正獻這麼一棵獨苗。
唉......難辦吶......瞭解的越多,越發現這事難辦。
王知府一開始還想著,只要皇子妃母子平安,再找到幕後黑手,證明陳正獻撞上普安王府的馬車,不是他故意所為,他也是受害者,就不會有多大的責任。即使被遷怒,最嚴重也就是在家思過個一年半載的,說不定十天半月的,這事就過了。
畢竟皇子妃孃家的勢力弱;而皇室重視的是子嗣,子嗣沒問題,就萬事大吉。
可是以他目前瞭解的情況,既使找著真正的兇手,陳正獻的命也難保。
同樣是四品官,京城裡的官員和外放官員地位是截然不同的;同樣是知府,杭州知府和別處的知府地位也是不同的,因為能力不同。
杭州是京城,魚龍混雜。
在街上碰到個一身布衣,相貌普通的人,也不能小看,說不定是皇親國戚,或是二品三品的大官。
今日尚書的兒子和國公家的孫子打架了;明日將軍家的僕隨和御史家的護院爭執了。這些棘手的事,鬧大了,都歸杭州府管。杭州知府這個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坐得了的。在朝中的地位,比尚書還要高。
王知府一向自認為自己有眼光,孰重孰輕,他看得很清楚。沒想到這次看走了眼。劉法眼那話怎麼說的?這事比把大皇子撞下馬,摔他個躺床半月不能動,還要嚴重。
劉法眼是誰呀?刑部劉侍郎。因為眼光毒辣,辦案效率高,被眾人稱為“劉法眼”。而且他還和大皇子的私交甚厚。換個說法,劉法眼那是最瞭解大皇子的人。
劉法眼的話,王知府是信的。因為他找上宋羿的時候,宋羿沒等他開口說話,就冷著臉離開了。
宋羿是大皇子以前的侍從,也是對大皇子瞭解的人。
王知府頭疼欲裂。皇子妃什麼時候這麼得寵了?說好的普安世子不喜世子妃,成親半年沒同房呢?王知府想把原來安排進普安王府的小廝找出來,給活活的打死。
早知道這麼難辦,他當時就不攬這事了,反正他管不管,結果都一樣是陳正獻的性命不保。當場被人打死了,正好。不連累家人了。
現在是騎虎難下。朝中的人十有八九,都知道他在為這事奔忙,還怎麼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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