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口茶繼續說:“那件事對女人來講是多多益善,越英勇越好。最不濟也得一晚上七八次,否則女人會在暗地裡怨他一輩子。”
軍師走後,趙瑗問宋小寶:“那個滿嘴跑馬車的人說的話,你覺得有道理嗎?”
宋小寶以前是跟著軍師混的,軍師是他的主子。現在的主子問以前的主子是好是壞,肯定不能說不好啊!那樣會顯得自己的人品不好。人走茶涼這樣的事,是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宋小寶說:“小的雖然不懂,但覺得軍師說的話應該是有道理的。”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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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齡大經歷的事情多,自然就見識多,懂的多。軍師在殿下面前又不會說假話。綜合這兩點,他說的話肯定有道理。”
宋小寶說得有理有據。
趙瑗大半晚上沒睡著。想他成親後的同房情況,次數少得能數得過來。但這不能怪他,他也想天天都宿在攬月閣的,是她不讓嘛。
至於別的,他有點不敢想。
可是越不敢想,越是總往那方面想。想到第一次跟她同房的次日早晨,她說女子也有需求,他既然娶了她,就該盡到做夫君的責任;想到韓如意生辰那個晚上,她說“再來”的時候,自己實在“再來”不了;又想到這次回去,她說她想,自己說不想,還說不讓她想。
他想啊,想的不得了。是為她著想,才那樣說嘛。
可是......可是她是怎麼想的?是不是她以為自己真的不想?想到這裡,趙瑗的冷汗直冒。成親後,一直宿在書房裡,找理由不跟她同房。
她該不會以為自己不正常吧?她該不會以為自己出來這麼長時間不回去,是為了躲避她吧?
趙瑗越想越覺得,郭思謹肯定是這麼想的。他沒跟她講過南岸的糟糕情況,還時常在信裡說,辦的事情很順利。哪裡會順利啊!大小事辦起來都是阻礙重重。這幫,怎會把他一個沒有兵權的皇子,放在眼裡。
他不告訴她實情,不想讓她多操心,就像今日給她寫的信裡,沒提她在朝堂上的表現一樣。她的行為,他除了讚賞外,更多的是感動,感動她為他做的一切。
可他不能表現出來。
表現出來就是對她的一種鼓勵,下次遇到這樣的事,她跑的更快了。他不想讓她參與到朝政裡來。
他想讓她過無憂無慮的日子。
趙瑗找人聊愛慕與被愛慕的話題,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娘子是天下最好的女子,別的女子跟她沒法相比。所以,想知道別人愛慕那些普通的姑娘什麼。又想知道姑娘們愛慕男子什麼,好對比一下自己有沒有。有的發揚光大,沒有的趕快學習。
結果聊得內心慌慌,徹夜難眠。
郭思謹收到他的信那日,是個晴天,她正在和祝東風一起坐在窗臺上做小孩子的衣服。她接了信,問小廝:“殿下有說什麼嗎?”
“問了娘娘最近胃口好不好,心情好不好,還有沒有練劍,都誰來看望過娘娘,娘娘平日裡都做些什麼。”
小廝走後,祝東風笑言:“小瑗挺細心的。”
郭思謹把信放在了一邊,拿起方才正繡著的虎頭靴,心不在焉似的說:“娘你接著說,應天府那個客棧叫什麼名字?”
“四海客棧。”
春天來了,天氣一日比一日的暖和。
春闈也快要到了。
五湖四海茶樓的房間早就被應考的學子們住滿。不但沒錢的人,去住;有錢的也喜歡去那裡湊熱鬧。樓上的包廂,晚上都是打地鋪的人。
店裡僱傭的夥計早辭了。
人實在太多,能少一個是一個。至於端茶燒水打掃衛生洗衣服,有幾個家境貧寒的學子們去做。
這個主意是由一個叫於允文的學子引出來的。
他去茶樓那天,宮七正好在大廳裡跟人說話,看到一個灰撲撲又一臉鬍渣的人,還以為是叫花子。對旁邊的夥計說:“給他盛碗飯。”
於允文當時餓壞了,二話沒說,接了飯就吃。一碗飯下肚,問店夥計:“能再給一碗嗎?”吃了三碗飯後,他對夥計說:“我是來應考的舉子,給我安排個房間吧。等我考了功名,加倍的付你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