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思謹哦了一聲後,又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那也行,再修兩間房,讓張伯派人過去修。”
趙伯圭驚喜道:“謝謝娘娘,我以為娘娘會勸說臣。”
郭思謹呵呵笑道:“人這一輩子,尤其是年輕的時候,總要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才不留遺憾。我理解的,我一心想練劍,殿下也阻攔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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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伯接話道:“這事若是娘娘去周旋,他們會更重視一些。”
平海寇是不好派人的差事,把海寇繳了是理所當然,繳不了是失職。郭思謹在南粵府呆過幾天,對海寇也多少有些耳聞,是個撈不到油水的苦差。搞不好,還會丟了自家性命,有好門路的人,都不願意去。安排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郭思謹笑問:“我找誰去說,比較合適呢?”
“宋羿,宋大人。”張伯接著解釋道,“宋大人雖然不管兵事,但他人情練達,知道這事怎麼去跟人說合適。”
找宋羿還用她去說麼?他是普安王府的常客,趙伯圭又是趙瑗的親哥哥,不論誰在他面前提一句,甚至沒人向他提,只要他知道趙伯圭的心願,估計都會主動去辦。
這是張伯對她的重視呢,把她當成了這個府裡的女主子。
郭思謹也領這個情。她在找宋羿說之前,把這事跟祝東風說了,並說了自己的一些顧慮。打仗這事她不懂,但她懂打仗是要死人的。趙伯圭萬一在外有個閃失,她怎麼跟大家交待。
雖是趙伯圭自己的堅持,但趙瑗不在,她就是這個家裡最有權威的人,無論哪個人有事,她都有責任。
又擔心別人會在背後議論普安王府以權謀私,尤其是這個人還是趙瑗的親哥哥。
祝東風讓她找慕容謹聊聊,說他無論對官場還是打仗都有獨道的見解,或許能給個建議。
郭思謹和慕容謹第一次單獨聊天,就是這麼來的。
郭思謹招呼秋葵拿了茶具,在落星閣裡擺了火爐,親手煮了茶,然後虛心的向他請教。
慕容謹聽後,漫不經心地說:“把那個小子叫過來,你就不用管了。”還以為要長篇大論一番呢,一句話就把她打發了。早知道還煮什麼茶。
郭思謹不知道慕容謹跟趙伯圭都講了什麼,聽說趙伯圭一臉興奮的從落星閣裡出來,一路快跑的去了給他安排的荷園,兩個時辰後出了府。回來後,又去了落星閣,然後接連幾日,每日都呆在落星閣。
正月十四日的傍晚,趙伯圭對郭思謹說,已經接到了兵部的文書,兩日後,就是正月十六,他就要離開杭州,去定海。官職是正六品的振威校尉,配精兵三千。
這個結果實在出乎意料,郭思謹想的是給他謀個隨軍文書一類的職務。她驚訝地問:“你這是走誰路子?”
趙伯圭得意地說:“臣依照慕容叔父的指導,寫了份繳寇方略遞給了兵部,回來的路上順道去了林府,無意中把這個訊息透露給了宋大人。”
薑還是老的辣啊。
這招真夠強的,事情辦了,還沒給人留一點把柄。
也就是在這日的傍晚,趙瑗到達了應天府。
這一路都很順利,比他預想的時間還提前了一日。曾經被譽為西京的應天府,比想像中的蕭條很多。不要說跟杭州沒法相比,跟德清那個小縣城相比,都有些差距。
街上行人寥寥,街兩邊稀稀拉拉的鋪子透出昏黃慘淡的光。
趙瑗目前的身份是走江湖的生意人,帶了兩車的絲綢和瓷器準備去汴梁找門路開鋪子。這個主意是他走到半道里想到的,大隱隱於市,與其費心思的混在人群裡,不如大搖大擺的進應天府。
暗衛裡有會易容的,把他的眉稍眼角往下粘扯了一些,再加兩個小鬍子,瞬間就換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模樣。
“你知道望月宮嗎?”
趙瑗低聲問夜飛。
“聽人提起過。二十年前望月宮就在這裡,每年的第一場雪,會舉辦賽馬會,汴梁的人都會跑來觀看。還有上元節,應天府的上元節比汴梁還要熱鬧。”
“都已經成為過去了。”趙瑗輕嘆道:“希望有一日,望月宮能在應天府重振威風。”
夜飛想到宮七那個嘻皮笑臉的樣子,靠他麼?恐怕不行。
“宮少爺的茶樓不賺錢吧,那幫窮書生,等他們有錢要猴年馬月去了。既使有錢,能把原來的欠銀還上就不錯了。他那買賣有風險。”
趙瑗看了他一眼,輕慢地說:“你這就不懂了吧。他要賺的本來就不是銀子。”
夜飛接話道:“難不成是口碑?好口碑是為了賺更多的銀子,他那賺來賺去,淨是賺口碑了。難道準備誰給他立個好人牌坊?”
趙瑗輕搖了一下頭,“你還是安穩的賣命賺錢吧,不是做生意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