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誰說要打仗?”
“外面的人都在說。”慕容小花依舊笑著,“茶館裡,每天都有人議論,說是最遲三個月就會遷都,遷都之後,就要打仗了。”
“不要理會那些言論,都是胡瞎猜。”完顏滾緩聲說:“現在這樣子多好,打什麼仗嘛。兵荒馬亂的,搞得大夥都不安穩,有家不能回。”
慕容小花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又望向了火堆,小聲說:“我還以為你喜歡打仗。”
“那是以前,現在不喜歡了。”
慕容小花哦了一聲後,若有所思地說:“既是不打仗,那就把大妃和雲哥兒接過來吧,一家人在一起多好,這樣你也不用兩邊跑了。”
完顏滾又嘿嘿笑了。
“怎麼了?”慕容小花歪頭望著他問。
“皇帝不會讓他們來的,他以為有她們在京都,我在外面就翻不了天。”完顏滾稍頓了一下,看著慕容小花說:“你真想讓他們來?”
“一點都不想。非但不想讓他們來,也不想你回去看他們,最好你一輩子都不要再同他們見面。”慕容小花抿嘴笑著,靠著了完顏滾肩上,“方才那樣說話,不是顯得我知書達理,又大度賢慧嘛。”
“小花花外表看著溫柔謙讓,只有我知道,其實是朵難說話,又小心眼的小花花。”完顏滾哈哈大笑著摟著她,“不過,我就喜歡你這個樣子。”
新的一年,似乎每個人都很忙。
武人想著打仗;文人想著科舉。
趙瑗離開杭州的時間,比他想的最早的時間,還早了兩日。三十那日,他對郭思謹說的是初二,其實原計劃的是初五走。多出來的三日,是想在郭思謹面前表現為了多陪她兩日,願意把緊急的事推在一邊。
在過去的兩三個月裡,他想明白了一件事,對一個人好,不但要在心裡對她好,而且要表現出來,要讓她知道她在他心裡的位置很重要,比國家大事還都重要。
其實,趙瑗明白,在真正的大事面前,是要把她暫時放在一邊的。不是因為她沒別的事重要,而是因為那些事緊急,關係到上萬人的性命,以及他們今後生活的安穩與否。
而她,即使他不在的時候,也會吃的好,穿的暖。至於欠她的關懷,那隻能以後再補。
這樣的無奈和身不由已,讓趙瑗覺得自己是這個世上最需要安慰的人,因為他實在太難受了。一顆心分了兩半。一半不想離開杭州;一半又急著走。相互撕掉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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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的傍晚,他和郭思謹在五湖四海茶樓時,宮七交給他一個字條,說是一個客人讓轉交給他的。
上面寫著:【子時,莎草驛站北門見。】
字跡是熟悉的。
金國使者來之前,就是接了這樣的個字條,照著字條上約定地點,見了對方,對方約了湖州城外見。湖州那次赴約是夜飛去的,夜飛見的人不是送字條的人。
這次同上次基本差不多的路數,子時,趙瑗在北城門外的三十里的莎草驛站北門,見到了上次見的人。那人又約了正月十五上元節,應天府城西廣場,並說,請一定到場。這次是我家主子親自出面,有急事。
趙瑗連夜入了宮,和皇帝討論了半天,皇帝仍舊堅持不能赴約,應天府是金國地盤,臨著重兵駐守的汴梁,行蹤一旦被暴露,就回不來了。
趙瑗說:“若是提前立皇太子,並詔告天下,我的身份就失去了被他們算計的意義。在沒有起兵之前,他們便不會為了我這樣一個,不能上陣殺敵的文弱書生,而同您傷了和氣。”
皇帝堅持說不行,並表示立太子一事,以後再議。
二人爭執不下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宋羿說:“金國的軍師在這裡,是不是可以聽一下他的意見?反正又不收費用,說的不對,就當沒聽。”
慕容謹的身份沒有公開,加上他極少露面,知道他在杭州的人,寥寥無幾,見過他的人更少。皇帝最後一次見他,還是他以金國使者的身份,離開杭州那日。
趙瑗這次回來,還沒見著他。
宋羿的話,令他們二人面面相覷。居然忘了身邊有個現成的免費軍師。
“他在哪兒?”
“城西。”
“現在去問?”趙瑗站起了身。
宋羿沒有什麼情緒地說:“再有一個多時辰,天就要亮了。只要殿下不怕捱罵,隨時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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