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瑗渾然未覺她的疏離,捉住了她的柔軟的小手,順勢坐在她身側,另一隻手摟了她的脖子,就把臉貼了過去。
車伕是個有眼色的。看主子們上了車,立馬從車的另一側鑽出來,小跑著把車廂四角的風燈燃著了。
燈光從車窗縫和門縫裡滲了進來,幾條深淺不一的亮條,相互交錯,把車內映得光怪陸離。
趙瑗用自己冰涼的鼻子和嘴巴,在郭思謹的臉蛋上蹭了兩下,溫軟的香甜像是一張細密密的大網,把他網住,他渴望靠她更近。這種渴望是急切的。有心裡的渴望,也有身體本能的渴望。
趙瑗索性放開了捉著她小手的左手,一隻挽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託了她的後腦勺,又把臉湊了過去。先是聞聞蹭蹭,後是辛辛細咬,在她的臉蛋和脖頸間輾轉了幾個來回後,口齒不清道:“有沒有想我?”
郭思謹吃吃笑道:“沒有。”
“這句不算,你重新說。”
“嗯?”
“說你想我了......”說這句話的時候,趙瑗的嘴巴在她的耳根處,但思想卻不在這裡。他想的是她紅潤的小嘴巴。
可他不敢靠那個位置太近。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那個地方是深淵的入口,湊過去,就想從那裡一無反顧地跳下去。跳到繁花似錦的世界裡,緊摟著她,在花叢裡狠狠地打幾個滾。
趙瑗這個樣子,郭思謹心裡有點驚怵,該不會是想吃了她吧?她裝著淡定的樣子,輕推著他的額頭,朝著車前面吩咐道:“去皇宮。”
趙瑗又一次抓下她的手臂,一併摟住了,沉聲說:“走慢一點,免得衝撞行人。”
小別勝新婚,久別更是。車伕是過來人,懂得很。他的工錢是從王府裡領的,男主子不在,聽女主子的;男主子在,肯定是聽男主子的。
馬車慢慢悠悠。
只要主子們不催,兩個時辰也到不了皇宮。
皇宮內熱鬧非凡。
日常的宴席,男女分坐在不同的宮殿裡。
元夕夜的晚宴擺在了紫辰殿,除了帝后那一桌外,男女分桌。十幾張大圓桌把大殿填放得滿滿當當。
往年皇帝也是跟重臣坐在一起的。
今年例外,他自己不但坐在了太后皇后和兩位貴妃那一桌,還招呼了趙渠一起坐,頗有幾分家宴的味道。
此時皇帝的心思,全不在這裡。
他在盼著趙瑗出現。最近一次的書信,是三日前收到的,那是五日前的訊息。五日的變數太大了,再說信裡面的資訊有限,不能全盤細緻的瞭解南岸的情況。
要聽過趙瑗詳細的彙報,看過他的神色後,才放心,才好安心的應付眼前這一場子。
更漏裡的水流唏唏哩哩,皇帝等的越來越心急,一開宴,就不停的要接受眾人的祝福,根本沒空說私話。在他走神的時候,接盤中的水“譁”的一聲洩了,時辰到。
皇帝只得站起身說了一大段國泰民安、五穀豐登、感謝眾愛卿之類的客套話,然後宣佈開宴。
皇后看皇帝坐下了,朝殿門口張望了一眼後,低聲說道:“半個時辰前,大哥不就入城了嗎?他是先回了普安王府?”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同桌的幾位還是聽到了。
張貴妃笑呵呵地接話:“元夕夜街上的人多,馬車不敢跑的太快。”
皇后斜了她一眼,也笑了:“姐姐和國師沒來。他們是客人,從禮數上來講,大哥多時不在杭州,回來應該先去瞧瞧他們的。我們是自家人,晚一時半刻也無妨。我是想他了,心裡一直惦記著他,想早些見著面。”
話說的好聽,這個時候趙瑗要真是先去看岳父岳母。皇帝再大度,也會生出火氣。太后雖然不想讓趙瑗坐上皇位,卻也不想讓皇帝惱他。
她用手邊的溼熱的布巾擦拭著手指,慢聲說:“他們沒在府裡,這個時候想過兩個人的小日子呢,會武功的人神出鬼沒的,想找也找不著他們。”
皇后立即閉緊了嘴巴。年輕的時候,她也常常幻想著能和哪個英俊的公子,一生一世一雙人。也曾為某個人心動,為此還每日的往他的脂粉店裡跑,甚至不去在意,他只是普通的小商販。
後來入了宮,她知道幻想只存在幻想裡,是曾經的一個願望而已,這輩子是不會實現了。好在皇帝也是極出色的,拋開他的身份來講,也是萬一不挑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