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們都坐馬車,最近大家都辛苦了。心情好的時候,大家都跟著舒坦。
“娘,您和爹爹也住杭州吧,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多好。”
自南向北的馬車裡,郭思謹像只藤蔓似的抱著祝東風的胳膊靠在她肩膀上說。
祝東風比先前還要開心。以前的女兒總覺得是偷來的,心裡沉沉。現在好了,女兒恢復了記憶,仍是甜甜的叫她娘,甚至比以往更親密,晚上鬧著跟她一起睡,要她以前的生活。鬧著讓她講懷她時都在做什麼。
祝東風笑著說,太久了,都忘了。郭思謹就抱著她說,娘沒忘,是那段日子太辛苦,不願回憶。是好是壞,都已經過去了,女兒也好好的,又沒失去什麼。其實想想,那些辛苦也不算什麼的,娘會武功,練武功也很辛苦,就當是練武功了。
被她這麼一說,祝東風突然覺得那段往事,也沒那麼辛酸,敘敘的同她講,在路上時遇到的什麼人,遇到了哪些事。
郭思謹摟著她的肩膀說,這世上的苦都被娘吃完了,連女兒的那份也被娘吃了,我們以後生活都是甜甜蜜蜜的。
祝東風的心暖的都快要化了。
慕容謹既開心又鬱悶。開心的是,每天都能看到祝東風發自內心的笑;鬱悶的是,他和祝東風的關係,好像比以前更遠了。不但晚上不能在一起,白天幾乎所有的時間,也被這個女兒佔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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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粵府出發的第四日,他終於忍無可忍,中午停車做飯時,他把趙瑗叫到了一邊,悄聲質問:“你怎麼說話不算話?”
這是岳父啊,雖然很少叫爹,但實事上還是爹。自己還曾想過把他弄殘圈起來。被慕容謹拉去單獨談話,趙瑗很忐忑:“什麼?”
“你不是說要跟你娘子在一起嗎?怎麼說說就算了。”
我是想啊!你這老奸巨猾的人,還想不到辦法分開她們母女二人,我能分開嘛。趙瑗理直氣壯地說:“娘子為大,我聽我娘子的。”
慕容謹想把這個不爭氣的女婿一腳踹死。
“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哪方面的?”
“所有的。”
“你們呢?”
慕容謹又想把他踹死了,有這麼跟岳父說話的嗎?問他的問題不回答,還反問起來了。
“看你的打算,我們再做打算。”慕容謹說出了自己的擔心,“你們的趙皇帝是不想讓你呆杭州了,你準備去哪裡?”轉話又說:“不論在哪裡,你都不能再娶,若是再娶我就把女兒帶走。”
接著又說,“若不是趙皇帝改變了主意,我是不會讓你跟過來的。做了皇帝的,哪個不是後宮成群。”
趙瑗納悶了:“什麼?”
“趙皇帝此前一直看好你。現在他把你排除在外了。”
趙瑗更納悶了:“你怎麼知道他看好我?”
這個死小子,又蠢又囉嗦。慕容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他浪費時間,又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趙瑗想了一下說:“看聖上的安排,他把我安排哪裡,我帶娘子去哪裡。”
“你不是跟我女兒說,願意留在大理嗎?此次難道不是回去看看,就跟我們一起去大理的?”
那時候我娘子沒恢復記憶呢,我只能跟著去。今非昔比了,哼哼,自己的國家地方那麼大,幹嘛跑去番國。但是岳父的話,又不能當面駁回。趙瑗說:“我向聖上申請。”
馬車還未到杭州,皇帝便得了趙瑗帶郭思謹回的訊息,以及南粵府的訊息。他派人通知了普安王府,又召了禮部胡尚書,安排封皇妃的典禮。
世子妃換了名字,又差點去了大理國,這些事,胡尚書一概不知啊,他還以為世子妃一直在府裡養病,所以沒出門呢。於是小心地問:“若有人問起皇妃身世的問題,臣怎麼回答呢?”
皇帝穩聲說:“自己去想,想不到好理由,尚書就不用做了。”
郭思謹她們是在入杭州城的前一日晚,才知道七月二十三日是皇妃的冊封日。
還有四天時間。
七月二十,晴,微風,烈日炎炎。
普安王府的門大敞著,府門前的地面上不但打掃的十分乾淨,還撒了水。秋葵早飯都是在門口吃的,生怕錯過了第一時間看到想念的人。
她本來要到北城門接,張伯說萬一他們沒有走北城門呢?雖然她想不明白,大殿下從同裡鎮回來,為什麼不走北城門,但還是聽了張伯的話。
將近午時,秋葵看到一輛四匹馬拉的大車停在了府門前,她飛奔去看。這是今日,她第四次跑出去了,只要有馬車從門前經過,她就往外跑。
第一個下來的是趙瑗。秋葵往車裡面看了一下眼,心裡的疑問脫口而出:“世子,世子妃呢?”忘了主子現在該叫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