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內還有很多人在,大家有些失望,就這樣走了?走了?不過沒走完,小白臉還在呢。戲還沒完全收場。
趙瑗回頭問瘦老頭:“他欠多少錢?”
“一百四十三萬五千八百兩。”宋小寶搶著說。
趙瑗突然改變了主意,他決定立即就去錦園。大好的時光,跟這幫人耗個什麼勁。於是說:“你負責收回來。”
張富貴挨個檢視了坐著的八個人,都有呼吸,就是不醒。打了幾下臉也不醒,搖也搖不醒。他望向準備離開的趙瑗,冷聲說:“先別走。”
趙瑗好看的眉額一顰,不悅地問:“什麼事?”
張富貴眯著眼,陰森森地問:“對他們做了什麼手腳?”一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你就是望月宮的人,我也一樣不怕你。
趙瑗背起手,嘆了口氣說:“如果我是你,我就認栽。現在有能力,現在把餘下的錢老實的拿出來;現在湊不齊,就跟人商量,看能否寬限幾日。這叫好漢不吃眼前虧。生意做了這麼大,淺顯的道理,怎麼不懂呢?”
淡笑了一聲又說,“我這個人比較虛偽,在意的東西多,一般不會把人往死路里逼。依照我的本意,午飯你都吃不上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瘦老頭也跟過來好言相勸:“張老闆,這事算了吧。”
怎麼可能就這樣算了。那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張富貴看準了路徑,飛身朝趙瑗撲來,準備把人制住,交官府處理。
商人之間的事,由官府處理是下下策,既使官司贏了,也要花掉一大筆的錢。是頂不划算,耗時間、費銀子的事。
榮辱之時,誰還算計銀子得失。
人影在眼前晃動,趙瑗還沒反應過來,張富貴在他面前撲通跪下了,接著“啊......”了一聲,捂著膝蓋歪倒在地。
趙瑗忍不住“噝”了一聲,低身望著他不解地說:“你這是要幹什麼?不用行這麼大的禮,道歉也不用,把錢結清就行了。”
宋小寶蹲在了張富貴面前,興奮地問:“錢啥時候給呀?我還沒見過那麼多銀子呢。”
豆大的汗珠從張富貴額上滾下,雙膝的疼痛令他口不能言。
“拿到銀子,別想著跑路啊,否則找回來,碎屍萬段;銀子拿不回來,也碎屍萬段。”
沒等宋小寶接話,趙瑗直起身走了。夜飛當然也跟著走了。人群裡十幾個莊稼漢模樣的暗衛,也走了。
看熱鬧的人,很多都打了個冷顫。
人不可貌相啊!這個看著文弱的俊俏小白臉,原來是個狠角色。錢拿不回來,就要碎屍萬段了,惹到他不給錢的,要怎樣呀?
先前說風涼話的,踩過他腳背的,都往別人後面縮了縮。沒做過虧心事,說過虧心話的,依舊伸長了脖子看熱鬧。
宋小寶撓了撓頭,在張富貴疼痛的呻吟聲中,他看了一圈屋內的人,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瘦老頭身上:“給他找個郎中吧。”在別人以為這個機靈的少年是個難得的善心人時,他又說,“萬一疼死了,我找誰去要錢啊。他家是建康的吧,那麼遠,去一趟多麻煩。”
好嘛,人死了,還要跑別人家裡要錢啊。
眾人:......
趙瑗大約走出去兩三百米後,回頭說:“今日做的不錯,賞你們去風滿樓吃一頓吧,不要跟著了。”
夜飛不放心地問:“主子是去錦園嗎?”
“你說呢?”
趙瑗還未到大門口,遠遠就看到錦園裡吹煙嫋嫋。他有些後悔沒讓夜飛他們跟著了。大門關著呢,若是在裡面栓上了,慕容謹又不讓他岳母和媳婦給他開門,進不去啊!
這是趙瑗思考問題的習慣,凡事往最壞處打算。
在他輕推了一下門,沒推開時,決定不叫門。
武功高的人,對聲音很敏感。灶房裡,祝東風頓著了切菜的手,對祝小月說:“你去院子看看,”
祝小月正講賭坊裡情形講得興奮呢,有點不情願停了話題,問題:“看什麼?”
慕容謹在燒火,立馬站起了身,“我去看。”
慕容謹剛出門,祝東風就對祝小月使了個眼色,小聲說:“快去。”
祝小月是個聰明的姑娘啊,立即會意,並急忙往院子裡衝。
“爹爹住手啊!”
祝小月看到慕容謹抓住趙瑗的前襟已經把他提起來了,像是要往外扔的樣子,而趙瑗死死的抱著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