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滾心中一喜,急聲問道:“那我現在問你,慕容小花願意跟我走嗎?這一生,我都會保護你,會對你好。”
慕容小花心緒起起伏伏,如大海的波濤一樣翻騰著,半天后,低下頭,捏著衣角輕聲說:“我要先回同裡鎮,看到我阿爹無事。告訴我娘,我的去出,好讓她不要擔心。”
“好,我陪你。”完顏滾盯著她說:“你不能反悔。”接著咧嘴一笑,“你若反悔不走,我會另找機會把你擄走。擄不走,你嫁給誰,我就把誰殺掉。”
六月三十日在慕容小花的一生中,都是個特別的日子。這一日,她下定了決心,要跟完顏滾走。
也就是這一日的清晨,慕容謹在穹山的半山腰裡找到了祝東風,那個時候祝東風已經搜遍了大半個房間。慕容謹對她說,這事交給我,你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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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謹直接去找的秦老大。
“我女兒來了你們這裡,讓你們所有人都去找,她若是有事,整個山裡的人,都等著陪葬吧。”
秦老大面對慕容謹飛刀一樣凌厲的眼神,喏喏的連聲應了。
慕容謹不知道秦老大見過祝小月,也不知道在他未見到秦老大之前,秦老大已經知道他進了山,並且剛剛做了安排。
慕容謹只是想讓秦老大幫忙找人。
秦老大不知道他的老婆孩子已經被慕容謹綁了。
“半個時辰內,見不到人,你小兒子會少根指頭;中午之前見不到人,你小兒子會少一隻手;傍晚之前見不到人,你小兒子會少條命;兩日之內,見不到人,你媳婦會少條命;三日見不到人,你們全家在陰槽地府裡相聚。”
慕容謹冰冷的言語,令高大威猛的秦老大不由自主的直打哆嗦。
秦老大是認識慕容謹的,甚至還稱得上熟悉。
主子家的大少爺嘛。
秦老大印象中的慕容謹雖然少言寡語,卻是個十分精明之人,甚至有些膽量,竟然家主不做,帶著妹妹私奔。
眼前這個慕容謹卻是他陌生的,渾身上下都是殺氣。這種殺氣像是看不見的藤蔓纏繞著他,令他有近乎窒息的感覺。
秦老大手裡的人命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知道這種殺氣從何而來。有自身的實力,更多的則是收割過眾多的生命,生出的一種對生命的陰冷漠視。
秦老大雖然心裡直打哆嗦,但他並未因此喪失思考。因為慕容謹觸到了他的逆鱗。
秦老大最在意的就是臉面,就是自身的威嚴。
若不然,他也不會反抗朝廷的政令啊!
還不是為了彰顯自己的能力嘛!
慕容謹的一番話,跟打他的臉沒什麼區別。豈能忍受。先前打算的把慕容謹收攏過來的心思,直接拋到了九霄雲外。
他們二人的對話是在仁義堂中進行的,在場除了他們之外,還有立在秦老大背後的七名親衛。
秦老大退後幾步,硬著脖子左右一遞眼色,七名親衛如狼似虎似的一撲而上。
秦老大的計劃的是,等親衛將要把慕容謹收拾住了,自己再來個最後一擊。捆綁結實後,對他進行批評教育一番。若是態度良好,可以考慮放他一馬,必竟曾是主子家的大少爺。
以德報怨,以德服人。
至於慕容謹要找的人,自己去找。找不到,是他自身能力的問題,就不能怪誰了。
整件事,秦老大盤收裡算的很明白。他卻沒有看明白眼前發生什麼事了,一陣眼花繚亂的搏鬥後,七名近衛都在地上躺著,或是趴著,他們手裡的大刀在旁邊整齊的堆放著,他們嘶聲喊著:“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慕容謹沒看地上的人,他飛刀似的目光,變成了毒蛇信子滋滋的繚繞著秦老大。
秦老大後悔的要吐血,近衛應該找武功最高強的人了,而不是首先考慮樣貌是否周正。七名手持大刀的,打不過一個空著兩隻手的。空著手的跟他們打著架,還有時間把他們的刀奪過來,碼得整整齊齊。
而且這是發生在轉眼之間。
喔類個娘哎,這人究竟是不是慕容謹啊?啥時候武功這麼高強了?這次臉面是要丟盡了。
沒時間琢磨這個。秦老大哆嗦著急聲說:“大少爺有事好商量,還是找人當緊。”
六月三十日的清晨,趙瑗和祝小月開始了在山中的逃亡之路。踩著泥濘碎石,撥著灌木枝條艱難前行。大約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於離開了懸壁徒坡的危險地段。
祝小月雙手撐扶著膝蓋,喘著氣說:“你聽到水聲了嗎?我想洗個臉,如果有河,最好能洗個澡。”她哭笑不得道:“我臉上肯定不成樣子了。”
趙瑗脫了鞋子,手腳並用的爬到了身旁的一棵大榕樹上,眺望了一圈說:“在西南方向有個小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