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離開宴席後,就出了宮,騎著他的汗血寶馬在城內胡亂轉了一圈,又出了城。
心裡太悶,需要個清靜的地方,清醒清醒腦袋。
趙瑗沒認識慕容白前,慕容白就開始討厭他了。
慕容白第一次見到趙瑗是在大街上,瞄了他很久後,準備從後面去偷他的錢袋子。不料,離他還有兩三步的距離,就被人掐住了脖子。審他了兩天,才把他放走。
雖然這件事,趙瑗可能不知道。
但這是因他而起的,就該討厭他。
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看他什麼都不順眼,總想看他的笑話,希望他倒黴。
慕容白賓士在寬闊的官道上,開始想那個討厭鬼的各種討厭。好讓自己堅定的認為,那個討厭鬼活該沒了媳婦,活該以後受慕容謹的欺負。
他也就能心安理得了。
不知不覺中,跑出了四五十里。看到前方的亮光,他才意識到跑遠了。
那是紗草驛站。
慕容白下了馬,準備到驛站討碗水喝,就返回去。
這時候他聽到“噝”的一聲,緊接著又兩聲:“哦,哦……”
聲音有點熟。
慕容白丟下手裡的馬僵繩,輕聲輕腳的朝路邊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
微弱暗淡的光線下,趙瑗正拿著一柄匕首往自己胳膊上比劃。
這個神經病不想活了?不想活拿刀子往脖子抹嘛。
死了也挺好,就不用想這個姐夫的事了。
慕容白在猶豫要不要提醒他時,趙瑗手裡的匕首往胳膊上猛紮了一下,然後拔出來撒手扔了,接著就往驛站跑。
慕容白看了一會兒他的背影,又在草叢裡摸了半天,摸到了兇器。
他對著光亮看了看,忍不住感嘆道:“哇,好刀。”然後在自己身上擦了擦血,收了起來。
在驛站裡值班的三個人,葉子牌正打得火熱,闖進來一個胳膊上帶著血的人。
為首的一個人,正要罵。趙瑗舉著令牌,急聲吩咐道:“快讓醫官幫我包紮,再找個人在路口截人。”
“截,截什麼人?”
“截住來尋我的人,騎馬的。”
驛站值守不認得趙瑗,也沒聽明白要截什麼人,但看到他手裡刑部的令牌,還是小跑出去了。不多時領了慕容白過來。
趙瑗正忍著難忍的疼痛,咬牙咧嘴的讓人給包紮傷口,看到慕容白,急忙換了平靜的臉色。
“怎麼是你?”
慕容白假裝驚訝道:“你怎麼在這裡?”
一刻鐘後,二人同乘一匹馬往杭州的方向跑。
“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算是我送你的見面禮。”
慕容白不安地問:“為什麼送我禮物哇?我又不是你什麼人。”
因為你是我妻弟,我先拉攏拉攏你,等這事過了再找你算帳。
跑到我府上說我的壞話,以為我不知道?
普安王府裡,到處都是我的耳朵。
想都不用想,在這件事裡,準沒添我的好言。
趙瑗笑嘻嘻地說:“我看你長的好看。聖上有一柄七星寶劍,你聽我的話,明早就是你的了。這是男子漢的約定,不能告訴別人。”
“好。”
趙瑗剛把交待的話講完,便聽到遠處急促的馬蹄聲。
“他們已經來了。”趙瑗說著話,便趴在了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