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四角掛起了風燈,照亮了周圍很大一片地方。
秋葵激動的心情,無法言表。一方面,她為自己的主子感到驕傲;另一方面,她也想發揮一下,自己來這趟的價值。
可她又不敢下車,萬一出事,不是給大家添麻煩嗎?
秋葵坐在馬車裡,隔著車廂窗戶,望著在她面前走過的一個又一個的人。想喊著哪個人,同他交談兩句,問他們要去哪裡。
方才秦太師站在二樓的視窗處向大家表了態,此前不管是幹過燒殺搶掠,還是偷雞摸狗,只要是從軍的,一律不翻舊帳。某一天被人舉報了,只要是從軍前的,一概不追究。
接著郭思謹又說,比試一有結果,就會在杭州城內外張榜公佈。在場的除了官府以及重傷的人之外,其他人立即全部離開。身亡的,自有官府的人收斂安葬。生的時候四海為家,死了以後哪裡都可以是家。
她的話落剛落,自遠處傳來一陣狂亂的馬蹄聲,大批的城防軍趕來了。
宋羿站在大敞著的門口,看著院子內移動的人群,他想他的決定是正確的,這樣的女子不應該呆在他身邊,她應該有更廣闊的天空,那個天空是世子才能給的。
想到他以前說的照顧,宋羿在心裡笑了。一向認為自己是極有眼光的,看人的眼光比世子還要好,可還是看錯了人。她不是隻脆弱的小鳥,也不是一朵嬌嫩的花,她是一陣風。
有時候像春風一樣的溫柔,有時候像夏風一樣的火熱,有時候像秋風一樣的凌厲,也有時候像冬風一樣的無情。呵,對他無情,面對自己一顆火熱的心,沒給他一絲的回應。
慕容白走到門口,扯了一下宋羿的衣襟,仰著臉小聲問:“爹爹,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宋羿沒有立即回應慕容白,尋著聲音向身後望去,郭思謹和秦太師正在一前一後的下樓。他朝著兩個人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秦太師望向一直坐著喝茶的唐哲,緩聲開口道:“先生說呢?”
唐哲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衣襬後,應話:“挺餓的,在這裡沒心情吃東西了,現在就回吧。”
秦太師笑問:“先生不擔將軍嗎?”
唐哲反問道:“在你們地盤上,擔心有用嗎?”接著他呵呵笑道:“雖是被人擾了興致,但看了一場精彩的好戲,也算是不虧。”
秦太師低身施了一禮說:“草民們愚昧,不知深淺高低,讓先生看笑話了。”
“這有什麼好笑的?國家需要這樣的人,他們提醒著當政者,莫要忘了國恥,莫要忘了初心。”
唐哲對著有些呆愣的秦太師說:“太師辛苦了。”又看著他身後的郭思謹說:“世子妃回城嗎?”
郭思謹笑道:“我坐馬車來的,寬敞舒適,裡面備的還有果品,趕車人是有二十多年經驗的好手,要一起嗎?”
“這幫人嚇得我腿軟,不想騎馬了,世子妃若是不嫌棄,就捎我一程。”唐哲又問:“太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