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再提出來讓他喝水,就說明她在水裡動了手腳。
會是什麼?
洩藥?毒藥?
即使是毒藥,也不會致命,頂多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她不是這麼好欺負的。
她還不會傻到,想要把他毒死。
風燈放在茶几上,趙瑗說:“幫我把書桌上的宣紙拿一張來。”
郭思謹毫不猶豫地站起了身。在她轉身的那一刻,趙瑗把兩杯水的位置調換了。
燈里加了油,又引著。
郭思謹笑盈盈地說:“我回去了,祝世子好夢。”
真要走了?還是以為他會挽留她?
也許她不是要談心的,就是想他了,想來看看他。
方才可能是他多想了。
趙瑗有些懊惱,怎麼能這樣猜測她呢?
瞧她那一臉毫無心機單純的樣子,哪裡會想到在茶水裡做手腳。
想到這裡,趙瑗開心起來,也衝她笑了一下。
郭思謹咬了一下嘴唇,對著他說:“世子以後多笑笑。”說完,伸手去提風燈。
趙瑗又笑了一下,緩緩地說:“不再坐一會兒嗎?回去又睡不著。”說話的時候,把她手裡的燈杆,接了過來,“不急,喝完茶再走。”
此時,趙瑗萬分期盼著,她在水裡真的放了東西。若是這樣,等她難受的時候,趁機抱抱她,自然而然。成親這麼久,還沒抱過她呢。
是抱著她去找府裡的醫官呢?還是把她抱到裡面的床上,他去把醫官叫過來?
在趙瑗思考這個問題時,郭思謹咬唇望了他一會兒,端了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另一隻杯子的邊沿,一飲而盡後,笑道:“終於和世子對飲一杯,很開心。”
趙瑗在她熱切的注視下,笑著端起另一隻杯子,也一飲而盡。
燈光輝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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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說:“我再喝一杯水。”說著,她就去拿水壺。
捧著暖壺的雙手,有些微顫。端茶杯時,手顫抖得更加厲害,喝的又太猛,水流順著嘴角滾下,滑落在她的脖頸裡。
趙瑗看著水珠滾落,看著她放下杯子,又看到她濃密的睫毛,忽閃忽閃,像只美麗的夜蛾。
鋪天蓋地的悔意,剎那間襲來,就為了想抱抱她,眼睜睜地看著她喝下,不知道摻了什麼東西的茶水嗎?趙瑗收斂了的笑意,急問道:“剛你在杯子裡放了什麼?”
郭思謹用手背拭了一下脖頸裡的水漬,又用手背貼了貼臉蛋,接著揉了揉眼。哭笑不得地說:“椿藥。”
椿藥兩個字像是煙花在空中炸開,帶著煙霧的曖昧在四周漫延。
趙瑗撫額,把臉扭在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