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荊春秋抽出被她挽著的手臂,又摟上了她的肩膀。
“我想荊小白了。”
祝東風說出了這句話,心裡輕鬆多了。
她想荊小白,從他離開的第一天就想他,想他在哪裡睡覺,吃的什麼飯。想他又沒有餓著,有沒渴著。她以前闖江湖的時候,常常渴得嗓子冒煙。
可她從來不敢說。
因為荊春秋聽了這句話會生氣。
暗夜幽幽,她等著荊春秋對她發火使性子。她打定主意了,這次不再去哄他。
即使重頭來過,十七年,也該長大成熟了。
破天荒的,荊春秋居然沒有吱聲。
從一介草民坐上國師位置的人,不會是一般人。號稱“鬼才”的荊春秋心思超出常人的敏銳,他在那一聲嘆氣聽到了她的心聲。
他正要說,既然你想他,在家裡不開心,我陪你去找他。
這時他聽到了有急步快跑的聲音,直奔他們所在的院子。不一會兒,便聽到了大門被敲響。
“我去看看是誰。”
祝東風站起了身。
國師府方圓三里之內不準騎馬,這段路只能用跑了。門外穿著官差服飾的年輕小哥,舉著一個木匣子,氣喘吁吁地說:“夫人,您的八百里快件。”
“我的嗎?”祝東風不太確信的對著燈光,看了一下匣子上的字:大理國國師夫人祝東風親啟。
她抬頭對著來人,說:“是我的,麻煩你了。”
荊春秋遠遠的望著她問:“誰給你的?”
“不知道。”
看著她開啟了匣子,看著她從裡面拿出了一張寫滿字的紙,看著她沒什麼表情的去看上面的字。
看著她的臉色漸漸變了,接著兩行淚流了下來,再接著捂了臉蹲在地上號啕大哭。
荊春秋推著坐下的輪椅,緩緩向她靠近,從她手裡抽出了信件。然後,萬分緊張的去看。
清秀的簪花小楷。
【祝夫人,夏日安好。
此時此刻,吾在同裡鎮慕容大院的書房裡,執筆沾墨,滿懷期盼給您寫下了這封信。老爺子在距吾十步遠的地方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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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姿勢很奇怪,是右手執碟,左手提蓋。
他這個人也很奇怪,明明是白髮蒼蒼,跟他在一起聊天,卻覺得仍是少年,清雅絕塵,而又朝氣蓬勃。
吾猜想,他的這份精神大約是因為看到了慕容白。
慕容白是個很可愛的孩子,眼睛很大。據他自己說,他的眼睛長得像您。每次提起您,他都會嘀咕,離開大理這麼久,不知您是否想他。
此時慕容白不在這裡,他在杭州普安王府,普安世子請了老師教導他讀書。老師名字叫秦觀,是二爺慕容然的得意弟子。
二爺開了家書院,有一百二十八名學子在讀。
前些日,在書院裡用晚飯,有清蒸魚,二爺未動筷子,他說當年吃魚吃夠了。他有個妹妹,曾經有一段時間,每日至少送四條魚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