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三天時間過去了。
船在平江府靠了岸。
李知府早已接到杭州快馬送來的訊息,帶人在碼頭等候著。雖然他知道此趟來的是世子妃,但看到從船上下來的人,還是吃了一驚。
這是什麼組合啊?
兩個穿著男裝的女子,一個小眼睛的中年男子,還有個俊秀的書生。
書生他認識,秦觀嘛,慕容然的得意弟子,新田書院眾學子的榜樣。
李知府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又朝著他們身後瞅瞅,然後問:“郭公子坐車還是騎馬?”
郭思謹朝旁邊的秋葵示意道:“我和她坐車,他們二人騎馬。”
在這裡出過一次事了,這次來怎麼連個護衛都不帶的?幸虧他早有準備,帶著二十幾個捕快呢。
郭思謹上了車,往車後張望了一眼,對著李知府大聲說:“李大人,讓你的人都回吧。你跟著一起來就行了。”
李知府也是機靈人,他立馬向荊無命望去,只有他可能是護衛了。
那天晚上,趙瑗找到正在摸黑運石頭的荊無名說:
“交換個條件吧,我找個人幫你運材料,你跟隨世子妃和秋葵出去幾天,幫她們拿個東西什麼的,我看你力氣大,話少能保密,看到什麼不會對外說出去。”
荊無名沒猶豫就應了。
趙瑗坐在自家的後園子裡,問他面前的荊小白:“你的好叔叔和你爹,誰更厲害?”
荊小白說:“你指的是什麼?”
“武功。”
“不知道哇,他們兩個沒打過。”
“你認為呢?”
“荊春秋。”
“為什麼?”趙瑗遲疑了一下,委婉地說:“他不是行動不方便嗎?”
“荊春秋狡猾啊。”
“你有沒有聽說過七夜飄雪?”
“沒有。”
“有人說可能是慕容謹。”趙瑗用手指扣了扣桌面,意味深長地說:“二十年有個殺手聯盟,裡面的第一殺手是叫七夜飄雪,第二殺手叫快刀無邪。我已經查過了,快刀無邪就是荊無名。”
荊小白翻了翻眼皮,不高興地說:
“難怪你讓我好叔叔跟你媳婦出去,你這人也狡猾哇,肯定是把他騙出去了。你要是說讓他做護衛,他肯定不會去,他最不喜歡用武功了。”
趙瑗拿了旁邊的柳枝,敲了一下他的頭說:“我是你老師,尊師重道你懂嗎?什麼這人那人的。”
這三天裡,趙瑗除了上午去早朝,別的時間就呆在家裡教荊小白讀書。
每當荊小白想玩的時候,他就嘲笑,難怪家裡沒人稀罕他,出來這麼久,也沒人找,不聽話又不愛學習的孩子誰喜歡啊?若是他,他也不會要這樣的孩子,早在小時候就扔了。
荊小白為了向他表明,自己也是坐得住了,韓如意來找他玩,都不隨她出去。
韓如意氣得直跺腳,指責他:“你說等到了杭州,我們一起去城外射獵的。”
荊小白又翻翻眼皮:“天太熱了哇,不想動哇。”
關於射獵這事,他早玩夠了。再說了,帶一個女娃子出去,有什麼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