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幾個月,連只野貓都沒抓過呢,很沒成就感。
這一下子抓了個人,興奮得都快暈了。
趙瑗掙扎了一下,胳膊扭的更狠,痠疼痠疼的。咬著牙,含糊不清地說:“你們沒耳朵嗎?是我。趕快把手拿開。”
普安王府一共七十二名府衛,跟趙瑗搭過話的最多不過十名,而且還是長得比較光鮮,在門口值守的。
夜裡巡邏的,都是普通府衛,哪裡知道世子聲音是什麼樣的。
再說了,人與人說話都差不了多少。即使有人覺得跟世子的聲音有些近似,不會朝上面想啊。
他們正為抓到賊人激動著呢,二話不說,臉都沒看,推推搡搡的就來到了管家的院子裡。
正常情況下,隨便掃一眼也能看到臉的。
今天情況不正常嘛,趙瑗剛洗了頭,頭髮沒擦乾散著等晾乾呢。是以,遮了大個臉,頭再一低,遮住整個臉。
四名府衛,兩名摁著趙瑗,兩名把張伯的院門拍得震天響。
燈亮了,接著門開了。
張伯披了衣服出來,看著赤腳散發,狠不得把頭勾到脖子裡的趙瑗,對著府衛揮了個手:“人留在這裡,你們忙去吧。這事不準對外流露出一個字。明日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是你們喝多了酒,發酒瘋。”
府衛一哆嗦,誰敢在王府裡發酒瘋?那不是差事不想要了,是腦袋不想要了。
張伯這麼說了,他們也只得連應是。其中,一個機靈一些的府衛,招呼了另外三人,就想趕快溜走。
今晚的事有貓膩,剛抓到人時,只顧興奮,根本沒想那麼多。
在世子妃的牆頭上發現個男人。
是什麼個情況?
其中一個資格稍老一些的府衛走的一步一回頭,他覺得這個賊人背影有些熟悉,剛想回去確認一下,張伯又對著他揮了個手。
熱鬧的院子裡,轉眼間,除了趙瑗外,只剩下張伯一人。
趙瑗撫著額抬起了頭,嘴巴張了兩下,話依舊沒出口。以機敏著稱的普安世子,一時間想不出來,此時說什麼話好。
倒是張伯開了口:“世子速度挺快,我還以為今日回不來了呢。”
趙瑗覺得一向精明的張伯,今日不夠精明,這時候他不該是什麼都不說,直接回屋裡繼續睡大覺嗎?
免得他繼續尷尬。
張伯覺得在這深更半夜的時候,講話應該說重點,他方才那句是明知故問,所以世子才不接話。
他又關心地問道:“世子,今晚是怎麼回事?”
趙瑗背起手來,坦然地說:“無事,天熱睡不著,出來散步吹吹風,被這些蠢貨當賊抓了。為了不掃大家的興,我便沒吱聲。”
散步?吹風?
牆頭上的風是比地上的風大。
剛府衛都說了是在攬月閣牆上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