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太傷人了,像一把把小刀子似的,“嗖嗖”地直奔她的心窩,傷得她鮮血淋淋,打人的想法都沒了。
回到攬月閣,她趴在床上想,為什麼別人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為什麼別人想說什麼就能說什麼?為什麼就她整日的小心翼翼?
而她這小心翼翼最終也沒換來什麼。
她決定也任性一回,大搖大擺地去喝酒。
郭思謹把昨日午後到晚上發生的事,細細地想了一遍,想到最後,也沒有想到自己是如何從沁園春回來的。
她沒打算問秋葵。
不是好事的事,不知道也罷。知道的多了,徒增煩惱。現在的煩惱多的都快壓得喘不過氣了。
可是,愛說話的秋葵為什麼不主動跟她說呢?想到這裡,她衣服下面起了一層小疙瘩。
情況確實不妙啊!
毛骨悚然。
郭思謹慢慢騰騰地起床,慢慢騰騰地洗漱後,又用絲巾圍了脖子,才慢慢騰騰地去飯廳吃飯。
很意外,早飯還有一碗醒酒湯。
張伯走進來,稍稍低了一下腰說:“世子妃,世子今日去了平江府,估計十日左右能回來。”
郭思謹強裝淡定地問:“韓如意呢?”
“走了。”
郭思謹暗自鬆了口氣,打起笑臉:“她家大人不是不在家嗎?怎麼不繼續在這裡住?”
張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她跟世子一起去了平江,她外祖母家是平江府同里人。”
喲,比翼雙飛去了。
還找理由。
這對狗男女。
讓他們淹死在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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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天,河面上飄浮著淡淡的水霧。水霧裡快速行駛著一艘大船,船頭的欄杆上倚了三個人,坐了一個人。
宋羿抱著雙臂,眉眼含笑地對坐在欄杆上的少年說:“兒子,你如意姐姐昨日跟人打架了,你要是能問出經過,等這趟回來,就把我那匹雪花驄送給你。”
被他稱為兒子的人,叫荊小白。今年八歲,穿了件土黃色的短衫,赤著兩隻渾圓的胳膊,頭髮最多有兩寸長,參差不齊。不看臉的話,還以為是哪家農戶的潑皮小子。
他從欄杆上跳了下來,就勢抱住了宋羿的腰,然後趴在他懷裡,拖著哭腔說:“我的好爹爹,二十一天前,你答應一個月內把雪花驄送我的哇,終於快盼到了,怎麼又添條件了?”
旁邊的韓如意打了個冷顫。
她以前覺得宋羿臉皮厚,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山外有山呢,沒想到有比他臉皮更厚的人。半路上認個乾爹,叫得比親爹還親。一開口說話,就是我的好爹爹。
膚色白淨的宋羿,臉皮確實厚,剛剛說的話,被人置疑,臉不紅心不跳,依舊笑的坦坦蕩蕩:“東西還在我手裡,給不給我說了算嘛。”
荊小白長嘆了兩聲氣後,鬆開了手,默默走在趙瑗面前,猛地抱住了他,唉聲嘆氣道:“我的好爺爺,還管不管你兒子了?他說話不算話,不講誠信哇。”
趙瑗像是被熊瞎子抱住一樣的驚慌,高舉雙臂,急急地說:“宋羿,宋羿,快,快把你兒子拖走。”
韓如意又抖了一下冷顫,想著下一個抱的可能是她,快步離開:“我去房間裡休息了,都別打擾我,誰敢打擾我,我捅他三劍。”
荊小白看了眼韓如意的背影,又仰起臉對趙瑗說:“我的好爺爺,你幫我弄個戶籍身份吧,最好是舉人的,我想參加明年的會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