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長弓氏族營地外,高復的心情有些複雜。
原本的他,只是簡單的想要前來拜訪一下張巖,見一見在長弓氏族認識的朋友,與他們聊一聊天,也算是為自己這幾個月來的辛苦,找到一個可以傾瀉的渠道。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只是想要簡單來拜訪一下長弓氏族的他,卻被自己的父王,部落的大王風,委派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任務。
其實,若是一般的任務,高復就算做了,其實也不會有什麼負擔,畢竟,他是風的兒子,是王族的大王子,為王族儘自己的力,也算是理所應當的。可是,風委派他的任務,卻是和長弓氏族有可能引發衝突不滿的任務,這讓他做起來,有些心情沉重。
一方是自己的父親和自己的親族,在現在受了大難,遭受了巨大損失的情況下,他這麼做也算是為親族盡心盡力。
可另一方,卻是他心目中的家園,是他不想也不忍心欺騙甚至破壞的地方。
是選擇幫助身體所屬的父親親族,損害精神家園,還是維持精神家園的寧靜,讓父親和親族失望,高復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抉擇。
“誒,是阿復啊,”不知不覺已經來到長弓氏族營地不遠處的高復,踟躕了許久都未出聲,最終,還是長弓氏族的戰士,發現了他,先走到他身邊,率先開口打了個招呼。“怎麼在這兒站著,不進去坐坐啊?”
“啪!”那戰士才剛說完,頭上便捱了重重的一下。
“哪個。。。”頭上無端端捱了一下的戰士,立刻就如一頭被激怒的公牛一般,無比憤怒的轉過頭,想要看看是哪個傢伙敢揍自己,但才剛轉過身,他臉上的憤怒,便立刻向六月的雪一樣,消散無蹤了,“什長,是你啊。”
“阿復是你叫的嗎?”戰士口中的什長,如何能不熟悉他的性子,見他轉過身,便立刻瞪了他一眼,訓斥道,“而且,這裡又不是在氏族,這裡是王都,知道嗎?”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被訓斥的戰士不敢有絲毫的辯駁,只是連連點頭。
“大王子,這個傢伙不懂事,你可別生氣啊。”教訓了一頓戰士後,什長立刻換了一副笑臉,略帶歉意的對高復說道。
“哪裡,哪裡,”高復顯然和這兩個戰士都是十分熟悉的,連忙擺了擺手,回答道,“嬴叔,你就不要責怪立哥了,我也更喜歡你們叫我阿復。”
“誒,”名為嬴叔的戰士連忙擺手,“這哪行啊?這裡是王都,我們雖然都是野人,但也知道這個稱呼,是不能亂叫的,而且,大王子你不在乎,可萬一讓其他氏族的人聽到,就不好了。”
“好吧,”高復還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心中的矛盾,因此也沒有太多的精神來和他辯駁,而且,他也心中對方說的對,在長弓氏族,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叫叫阿覆沒什麼,可在王都,實在是有些不妥,“我這一次是來見師傅的,他在嗎?”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的高復,心中深吸一口氣,打算先見到張巖之後再說。
“老大在是在,可是。。。”什長張嬴沒有開口,那個被訓斥了一頓的戰士張立就有些嘴快的禿嚕了出來。
“啪!”又是一巴掌,打斷了張立那口無遮攔的嘴。
“阿巖在是在,”截過話頭的張嬴不動聲色的瞪了張立一眼後,神色如常的對高復說道,“不過,他現在有事,大王子你得稍微等一會兒,抱歉啊。”
“沒事,沒事。”高復聯想到風在出發前對他說的那些話,瞬間便明白了張巖現在在忙什麼事,他也不說破,輕輕的搖了搖手,“本來就是我沒有提前告知突然來訪,才出現這個問題的,應該道歉的人是我才對。”
“既然這樣,那大王子你就先跟我們進去等吧,正好,也嘗一嘗冬天新釀好的果酒。”
“好啊,”高復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之前我就因為沒有喝到而有些遺憾,這一回,正好嘗一嘗,看看這果酒是不是真像羊哥他們說的那麼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