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放學時,倪希才從辦公室回到教室。
“希希,你沒事吧。”
目睹了剛才班級裡發生的事情,一貫膽小的沈思渝此刻看見倪希,不由想要湊在她跟前聊八卦。
“我沒事。”倪希搖頭,看了眼時間快要下課,倪希趕忙開始收拾書包。
說完,倪希看了眼一直在奮筆疾書的某人,不由有些詫異。
她可是記得,最初的時候自己是催過江肆的,讓他早早抄完課文,結果人家完全不在意。
儼然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因此,倪希就沒有想過再讓他抄寫課文,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怎麼又突然間想起來了呢?
“之前不是說不打算抄了嗎?今天怎麼轉性了呢?”
倪希將晚上需要回去做的幾套試卷裝進包裡,拉上拉鍊後,就將書包放在腿上,好以暇整地看著江肆。
“突然間覺得抄課文也挺有趣的。”
江肆沒有抬頭,依舊埋頭抄課文,《阿房宮賦》多是生僻詞,很多字讀都讀不通,更別提怎麼寫了。
“我怎麼那麼不相信呢?”倪希輕笑著搖了搖頭,江肆是怎樣的人,這麼久的相處也是略微有點了解的。
以前使盡了各種辦法,也沒有讓他。有幾分心思在學習上,如今倒突然間轉性了。
倪希又怎麼能夠不好奇呢?
湊上前,看他已經抄完了的一篇,字跡磅礴,隱隱有種豪放姿態。
“你以前練過毛筆字嗎?”
倪希按住他的胳膊,迫使他停下。
江肆的胳膊被按住,只得將手裡的筆給放下,扭頭盯著倪希。
“練過一些吧,但是許久沒有寫過了,可能有些生疏。”
“你確定這叫練過一些?”倪希直接從他手裡抽走了作業本,看著整篇的文言文,字型蓬勃大氣,看起來賞心悅目。
要是寫成這個樣子,只能算是練過一些的話,那麼她初中三年刻苦練字,豈不是笑話一場?
“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突然間這麼認真了?”
雖然是在詢問江肆,但是倪希心裡已經有了隱隱的猜測,到底和這次的事情脫不了干係。
賈侯作為教導主任,看人的眼光很毒,他找江肆談話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為什麼?”
江肆看了一眼倪希課桌左側前方擺滿了她寫過的試卷,每一份試卷上都被她用紅色記號筆做了許多批註,厚厚的一沓足足有上百張試卷。
這麼努力的小奶包,一心一意的向著自己,要是自己再沒有什麼表示的話,可就真的同那個地中海說的一樣,不值得了。
“因為我的小奶包這麼努力,我要說好要同你一起去臨沂的,自然不能差你許多。”
江肆抬手,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在她毛茸茸的腦袋處揉了揉。
聲音低沉而磁性,此刻帶著抹不容忽視的寵溺,卻又帶了三分的不正經,讓人難辨真假。
偏偏他模樣好,桃花眼微微上挑,眼裡流淌著細碎的亮光,注視著倪希時,眼裡彷彿只能容納她一人,說的話也撩人得緊。
倪希雖說早已經習慣江肆說話作風,但此刻也不由有點被他給撩到。
“別再沒個正兒八經的,好好的給我說話。”
倪希佯裝惱怒,沒好氣地拍開了他作亂的手。
下巴微微揚起,故作蠻橫模樣,倪希將手裡的本子往江肆懷裡一塞。
“那行吧,看你這麼認真,我就勉為其難的同意讓你再多抄五遍《阿房宮賦》,下週一幫我跟前將它背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