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就多吃點吧!”白搖玉夾了一些菜,放到她碗裡。
“好!我吃!”
外面的雨逐漸的小了,化為棉線般的小雨絲,白曉瓷走了。
白搖玉在浴室裡,霧氣氤氳,白搖玉的臉被燻得通紅,寒冬裡,熱氣騰騰的洗上一個熱水澡,是很愜意的一件事,可她不是為了這個,韓蕭在臥室裡,她在裡面,只有一牆之隔。
她已經洗了快一個小時了,坐在浴缸裡,熱水不知道已經被她換了幾遍了,她不敢出去,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他,她名義上的丈夫,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恐怕世界上再找不出比他們更加奇怪的‘夫妻’了吧。
最後,她深呼了一口氣,起身換上厚厚的夾綿睡衣。
韓蕭坐在床上,手裡拿著檔案閱覽著,見她出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檔案,佯裝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她的腿如同灌了鉛般,怎麼也動不了,立在離他幾米之外的浴室門口,韓蕭不看他,他現在的心情不知道怎麼去形容,她站在那已經好久了,韓蕭想,難道她想站在那裡一個晚上嗎?
清清喉嚨,漫不經心的說,“你還不過來?”
白搖玉抬頭,腳步竟然不自覺的向他走去。
那張床——她……
腳一軟,坐在床上,手『摸』索到被子,掀開,鑽了進去,背對著韓蕭。
她的打鼓般的心跳聲,異常的響亮,不安的抓緊了床單,像是握住了僅有的一顆救命稻草般不肯放手。
身子瑟縮了下,離他是越遠。
韓蕭用餘光掃過,見她如蝦般的姿勢,假裝沒看見,繼續稽核手裡的檔案。
他的呼吸聲有條不紊,和她的慌『亂』的心跳聲比起來,她好像顯得誇張了。
她心『亂』如麻,這張床很柔軟,躺著也很舒服,可她卻如坐針氈般不自在,想調換一個睡姿,可他就在她後面,她也不敢多動。
漸漸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孕『婦』嗜睡,她眼皮好重,眼睛閉上就睡著了。
直到她雜『亂』無章的心跳聲慢慢平靜下來,已經是深夜了,韓蕭雖然在看檔案,但是他的心卻是綁在身邊這個小女人身上,丟開手裡的檔案,韓蕭熄燈,將熟睡的她納入自己的懷中,他很激動,晚飯上,她叫了他的母親一聲媽,是不是她承認了他這個‘丈夫’呢?
誰都不知道他那時的心情,白曉瓷很吃驚,他也覺得不可思議,只是他沒有像白曉瓷那樣表現出來罷了。
不管怎麼樣,她現在是他的妻子,一輩子都是,這樣摟著,沒有一絲,他的心很滿足,好像把內心最深處的縫隙都填滿了般。懷中的人睡得沉,『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自己好像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這一夜,兩個相擁的人都一夜無夢。
羅蘭早在一個月前就搬出雲華閣,她在社群買了一套商品房,雖然面積不大,卻花掉了她這幾年的積蓄。不禁感嘆中國的房價如此虛高,難怪蝸居這類電視劇這麼火。
她給莫朝東發了一條簡訊,到附近的一家飯店見面,說有樣東西要還給他,這樣東西,她留在身邊八年了,有時候,想起他就會拿出來看看,睹物思人。
現在不想再和他有什麼糾隔,是該還給他了。
莫朝東早到了,面前擺了幾瓶酒,他看見了羅蘭,舉起杯子猛喝了一口酒,他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羅蘭找他是大事。
羅蘭從包包裡提出一串東西,還沒有看到是什麼,就聽到了清脆的金屬聲,羅蘭把鑰匙丟到桌上,漠不經心的說,“這是你的東西,我搬家的時候找到,現在還給你!”她說謊,她一直收得好好的,生怕會弄丟或者損壞,莫朝東說她當初只帶走了這串鑰匙,說明她對他還有一絲留戀,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其實她心裡還有莫朝東,怕自己會再犯相思賤,所以她才還給莫朝東,一方面要『逼』自己和他斷得乾乾淨淨,另一方面告訴莫朝東,她早在八年前就不稀罕他了。
莫朝東定睛一看,是那串鑰匙,她要還給他了?他寧願她一直留著,這樣她就不會忘記他了。
“這是我的?我怎麼不認識?”莫朝東耍賴,他送出去的東西,就從來沒有要回來過。
“不管你認不認,這就是你的,八年前的東西,你給我的已經還給你了,你拿走吧!”
莫朝東勾起唇角,“我送你的?那我是什麼時候送給你的?在哪裡?當時我們在幹什麼?”
羅蘭氣結,“莫朝東!你故意的!”
莫朝東承認“對!我是故意的,鑰匙你還是拿走吧!我送女人的東西從不會收回來!”
羅蘭聽了,酸裡酸氣的諷刺他,“那也不知道要配多少支鑰匙!”
莫朝東垂下眼簾,她誤會了,聲音低沉,“蘭蘭,鑰匙就給過你,其他人都沒有。”
羅蘭愣了下,鑰匙就她一個人有?他沒有再給過其他女人?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被她甩得遠遠的,就算只有她有鑰匙,能保證別的女人沒有擁有其他特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