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的話,脫口而出,還帶著一抹寵溺似的無可奈何,原本一直空落落而彆扭的我,終於意識到了問題出在哪裡,鴻津對我所謂的好,才造成了我所有的苦惱。如果沒有聽到他和莊靜柔的那些話,或許我此刻還樂陶陶,暈乎乎的享受著他的改變,或許會以為他真的想要和我過日子呢。想到了這裡,我的心沒由來的被揪起,有一種疼痛而憤怒的感覺。“鴻津,我們離婚吧!”
我確定我沒有醉,我說這句話很清醒,除卻突兀了一些之外,並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性』質,但是鴻津卻開著車子,似乎沒有聽到一般,直到我正想張開再說一遍,鴻津的聲音帶著一種清冷而平靜的味道:“什麼?”
感情他剛才都沒有聽到我說話麼,就當我要脫口而出時,他轉臉看向我,英俊的臉上,一雙眸子審視著我,像是一個威嚴的法官一樣,被他那麼盯著,讓人莫名的心慌。鴻津總能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味道,哪怕此時我們平起平坐!“我說。我們離婚吧!”
我吞了一下口水,用盡所有的勇氣,看著他,正兒八經的說出來這個糾結了一晚上的決定,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認真,不『露』半點兒緊張和害怕的情緒。天知道每一次和他對峙,我都有種節節敗退的感覺,在這種強勢的男人面前,我怕我的任何決定都得不到尊重。所以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力圖讓他正視我的態度。
嘶,汽車輪胎和地面磨擦的聲音響起,估計都要磨擦出來火花了,我的身子差點兒撞到了裝置較矮的車窗上,鴻津這車子停的何其霸道而直接。我臉上因為急劇停車而一緊的表情,他根本不以為意,卻是口吻裡帶著一種疑『惑』的問道:“為什麼?”
依舊是精銳犀利的光芒,卻格外的平靜,猶如是蓄積著無數洶湧的海面一樣,這麼問著我時,他好看的唇角微微挑起,似乎我無理取鬧了一般。他居然問為什麼,我原本刻意冷靜的表情,忍不住皸裂出一抹氣惱和好笑的情緒來。
“因為我們的婚姻只是門當戶對而已,哦,不,可能我們家比你們家差了許多,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我和你之間沒有共同的語言,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這樣如同死水般的婚姻,我不想繼續了,所以,結束吧!”
我覺得自己肯定是受到了刺激,才會有一種慷慨陳詞的情緒,其實我還是醉了,如果是平時,我想我不會這麼不冷靜的,被他一句為什麼,撩撥的情緒像個孩子似的和他大小聲,也不會讓他眼眸裡『露』出來一抹似乎聽到了世紀笑話一般的神采來。“我會改!麗莎!”
我如此義正嚴詞提出的離婚要求,鴻津的態度卻無畏的讓人想吐血。五個字,簡潔明瞭,擲地有聲,甚至,鴻津看都沒看我一眼,將車子再度啟動,以風馳電摯般的速度,肅穆的沒有半點兒玩笑的側臉,就那麼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的姿態,讓我頓時間有種力不從心的挫敗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種什麼心情坐在他旁邊的,扭著臉,想用無聲的抗議來表示自己不接受的態度,但是鴻津似乎壓根兒不在乎。“喂,羅嫂,家裡有消腫『藥』膏麼?”
車子在飛馳,但是鴻津顯然駕馭的輕鬆自在,哪裡有我那番狼狽,鬧到了要進局子的下場,居然可以一邊開這麼快的車,一邊打電話,難道這樣就不危險了嗎?“嗯。不是我。是太太。嗯!”
鴻津掛了電話,然後繼續開著車子,方向已經不是醫院,而是回家的路,和他的雍容沉默相比,似乎我就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一樣,我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可是又說不出來的不甘。他和莊靜柔之間的那些事情,我不想去追究,追究下去,只會讓我難堪而已,追問下去,只會表現出來我對他的在乎。而事實上我一點兒都不在乎他才對。“晚上在哪裡吃的飯?”
鴻津的聲音,沉默中突然間響起,我原本準備著冷戰抗議的神『色』微微一滯。冷著臉,看向窗外,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帕蘭朵?”
但是鴻津顯然更機警,居然猜到了我提出離婚的原因所在,事實如此,我沒有否決。車內再度沉默,我甚至可以聽到他長噓出氣的聲音,車子的速度更快,透過鏡子,我還是瞄了一眼他的臉『色』,漠然一片,看不出任何情緒。也對,之前遇到他和女星在一起時,不也是這樣的表情,心下黯然,我心情更加低落。“和誰一起吃的?”
但是沒有料到鴻津突然間又窮追不捨的問這樣一個問題,而且語氣裡,似乎對我和誰一起吃飯,很是不爽似的。呵,憑什麼啊,我越發的氣惱起來。“和誰一起吃飯,不需要告訴你!”
其實應該讓他看到我和誰一起吃的,讓他和aex對比一下,什麼樣的才是好男人。我突然間小火山爆發似的態度,似乎驚詫到他了,我看到剛才還冷漠肅穆著的俊臉上,微微的『露』出來一抹尷尬,神『色』間緩和了一些,轉臉看著我,最後居然臉上柔和的繼續開著他的車。直到車子快要到了家門口,我有些彆扭的不想走進去時,他卻轉身,拉了我的手,扣緊,然後很是鄭重的說了一句話:“我沒有想過要和你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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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時,就像是平素裡對下屬下達一個嚴格的命令一樣,不是作偽,可是卻讓我並不感激,他即不愛我,又不準備和我離婚,想到這一點,我即刻縮回自己的手,但是他抓的太用力,我吃痛的皺了眉。“放開我!”
我近乎用一種冷漠的聲音命令著,天知道今晚的膽子是哪裡借來的,或許是他此刻的姿態沒有那麼冷峻,我也沒有那麼怕他,都準備離婚的人,還怕什麼呢。我又用力一抽,鴻津果然放開了我,默不作聲的越過他,就向樓上趕去,羅嫂迎面走來,手裡還拿著隨時準備好的醫『藥』箱:“太太,先生。”
我看了羅嫂一眼,沒有說話,快步上樓,身後鴻津的聲音響起:“嗯,給我!”
順手就準備把臥室的房門關上,卻被一隻大手成功的格擋開來,鴻津高大的身形,理所當然的進來,手裡還捏著一個塑膠袋子,裡面裝著幾支消腫『藥』膏。眼光一凝之間,就讓他給進來了,我有些失措,所有積壓了一晚上的情緒,在這間房子裡,似乎得到了緩釋,我們是夫妻,一個不爭的事實,讓我沒有辦法將他頃刻間驅逐出自己的世界。“去洗個澡,塗點『藥』!”
鴻津今晚的態度越好,我越生氣,我默不作聲的轉身,試圖讓自己和他保持距離。但我走向床畔的同時,他又亦步亦趨的跟了過來,我忍不住轉身怒視著他時,他似乎有些無辜,硬挺的眉,略微一蹙,順手將『藥』膏放在了一邊的床頭櫃上,然後聲音斂去了所有的情緒道:“我去書房!”
書房裡有沙發,他以前也睡過,我自然是知道的,看著他說完之後,面容嚴肅的離開,我的心卻沒有了從前那般靜謐,似乎有什麼東西撩撥著,橫豎都不高興!有人說,醉了的人永遠不會說自己醉了,只有清醒的人才有資格說你醉了。
這一點,也是在我第二天頭疼的醒來時,才意識到的,我一邊捂著腦袋,看著只有一個人的大床,又看了看躺在床頭的『藥』膏,擁著被子,足足愣了兩分鐘。昨晚種種歷歷在目,我的失控,此刻想來有些不可思議。
居然為了鴻津和莊靜柔的對話,而到了喝酒買醉,酒後失態,又開車撞人的地步,天哪,黃臻,你的自制力呢,你的高姿態呢?若真的要離婚,就準備好離婚協議書和他離就是,為什麼要喝酒,為什麼還要那樣的鬧情緒?
正胡思『亂』想時,電話響了起來,座機的號碼很是眼熟,我一下子反應過來,居然把工作給忘記了。“isa,怎麼到現在沒來上班?”
電話那端的薛明明並沒有過份苛責的語氣,但是我已經很不好意思。“抱歉,我馬上過去!”
結束通話電話,再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鐘,隨便整理了一下自己便下了樓,迎面羅嫂正好上來。“太太,您起床了,今天還上班嗎?”
班自然要上的,尤其是經歷了昨晚的一幕之後,我更是堅定了這個念頭,點了頭,就準備毫不遲疑的出門,卻聽得羅嫂道:“先生去紐約出差一週,讓我轉告你一聲!”
腳步隨著羅嫂的一句話一頓,我還沒有想清楚再次面對鴻津時,要把自己怎樣武裝起來,他卻出差了!微微鬆了口氣的同時,忍不住有個大膽的猜測,難道鴻津準備用這種方式拒絕離婚嗎?
在我和他不能坦然相對的時候,選擇遠離?如此這樣倒真的是最好的方式,時間和距離都是淡化恩怨的利器,他一離開,我也舒坦了許多,這一點我倒是覺得他做的很明智。車子報修了,我懶得去車庫臨時找車,打了車去公司,路上總有些心神不寧的,中間雪梨打過來一個電話,約我晚上一起吃飯,我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剛到辦公室,就感覺到了氣氛有些不太對勁,tina飛快的敲打著鍵盤,頭也沒抬,不停的對比著兩份報表,然後又快速的翻著旁邊的一堆厚厚的資料。
“怎麼連上班都忘了?快點兒去把那些郵件都開啟,按照我標題上的要求,速度把所有需要的內容都整理出來!”
薛明明此刻一臉嚴肅的走了過來,對我居然半中午才來上班,還是有情緒的,我有些尷尬的點頭,坐了下來之後,開啟郵箱一看,不由咂舌,連著五封郵件,卻是牽扯到了三個大專案,不是要一個一個處理的嗎?我有些不太明瞭,但還是趕緊開啟了,準備好好工作,彌補自己曠職的錯失。一番辛苦下來,剛弄出來個苗頭,就到了午飯時間,關掉顯示器的時候,看到郵箱裡多了一封信,正想開啟,tina喊我去吃飯。“天哪,什麼叫天子一怒,庶民遭殃!”
伸了伸懶腰,扭了扭腦袋,雖沒有過份抱怨的語氣,但調侃的口吻,讓我不免好奇,難道今天高負荷的工作量,和高層的怒氣是有關係的?“你還不知道吧,今天例會上,那個莊經理,可是個超級大美女,和總裁起衝突了呢,不知道怎麼回事,兩個人意見不合,莊經理居然和總裁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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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的有滋有味,而我聽到了莊經理三個字後,神情間微微一僵。莊靜柔的『性』格和她的相貌與名字,真是有很大出入呢,她到底是怎樣一個女人,可以讓鴻津為她神魂顛倒,百般思念,過去的一年多,又為何沒有和鴻津在一起,到了現在突然間出現。或許她一直存在著,而我不知道罷了!因為我離鴻津太遠了,遠的同一屋簷下,不瞭解他的故事,不瞭解他的人。“i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