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的自己,處在這樣一個風口浪尖的位置。背後的風言風語,她並非沒有耳聞,只是,她沒有那個精力去解釋,去向那些不重要的人解釋。
粗略的翻過幾組選題,還沒有等她理清一個思路。辦公室的門,便咣噹一聲被人重重的推開:“季荷!你這個賤人,你算什麼東西!”
沒有抬頭的季荷,被這一聲叫囂,怔得有些恍惚。好像,她還在大豐,被一群三姑六婆的村『婦』包圍著。
“你憑什麼讓人收購我們家的產業,你要真有本事,你自己弄出一家可以跟我們龔氏商超搶佔市場的企業來啊!背後耍花槍,你算什麼?”
龔楠珍幾步衝到了季荷面前,拽著季荷便拉扯了起來。而季荷,只是微微的眯了雙眼。看著與一週前,明顯憔悴了的龔楠珍。
收購?
她不禁想到,秦方這個名字。會是他嗎?如果是他的話,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季荷的辦公室門口,漸漸的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雖然,季荷只是輕輕的掃了一圈,可她仍然在那些目光裡,看到了幸災樂禍,看到了唯恐天下不『亂』。
“不說話?你以為你不說話,你就是無辜的?嗬…
怎麼?打我一巴掌還不夠解恨,非要整到我家破人亡,你才甘心是吧?”一直沒有得到季荷的回答,讓足足憋了六天氣的龔楠珍更為惱火。
在與季荷大吵一架之後,季荷請了假,說是回老家。而就是那天晚上,原本在家吃飯吃得好好的父親,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之後,就消失了兩天。第三天,有一群黑社會樣的男人,闖進了她家的別墅,說是這裡的一切都被徵收了,他們直接將她和母親趕出了家門。就在她們報警之後的半個小時,有人拿著一份律師函告訴她說:“你們家現在所有的產業,都屬於vn公司的了,這是你父親的親筆簽名!”
出警的警務人員,一臉責怪的瞥了一眼龔楠珍。什麼話都不說的,回了警車,倒車離開。而拿著律師函的龔楠珍,則怎麼也不明白,那家叫vn的公司,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而父親,又為什麼會簽下一份這樣的檔案?
但就在她想了一整夜之後,她突然想到了季荷這兩個字。
因為,是她說的:“龔小姐,好好期待一下,龔家商超的命運!要記得,有本事『亂』講話,就要有本事承擔後果。”
這…
是季荷給她的後果,她要的,是龔家商超悲慘的命運。原因,就是因為她!
季荷看著那個一直對著自己嘶叫的龔楠珍,她也在心底猶豫。會是那個叫秦方的男人嗎?他不僅給了她一張無限透支的銀行卡,還替她迅速且高效的解決了自己的眼中釘。
理由!
理由是什麼呢?總不可能,是為了要她那篇什麼關於商超背後的調查吧?
“季荷,是誰?你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龔楠珍的指尖,幾乎將季荷的衣領拽爛。可是…
門口圍觀著的人群裡,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來,將龔楠珍拉開。
這是不是…
是不是也在證明,她季荷有的永遠都是敵人,沒有朋友?如果是這樣的話,算不算,太可悲?
皇甫天鳴的這一覺,睡得很沉。
有可能,是因為他的確有很久沒有睡在一個令他感覺到舒服的地方。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回程時坐的是三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哪怕季荷替他買了臥鋪的車票。但那嘈雜的聲音,令他也是沒有辦法好好休息的。
但…
最有可能的是他的夢裡,宋晴天就睡在他右側。像只小貓兒一樣,窩在他的臂彎,蜷在他的懷裡。只不過,等到他醒來時。大床的另一側,空空的什麼也沒有。就連被角,都整整齊齊一點兒摺痕都沒有。
已經坐起了身的皇甫天鳴倚在床頭,自嘲笑,笑自己一回家便控制不住自己思念的心。<euice的餐廳,吃著她最喜歡的摩卡咖啡口味冰淇淋。那是他替她慶祝十六歲的生日。她像個貪吃的小花貓,吃得小臉蛋兒上都有。他讓她擦擦嘴,她卻將小腦袋直直的伸到他面前,搖頭擺腦的撒嬌道:“那是天天特意留給皇甫天鳴的哇!”
他哭笑不得,但還是擱下了手裡的餐巾,伸出手指抹去了她嘴角的殘餘。甚至,將那指尖上的漬跡在唇邊『舔』了『舔』說:“嗯,味道是比我那份好一些!”<euice的摩卡咖啡冰淇淋,大概,是因為她喜歡,他也就喜歡上了。
唐冶說:“這大概就是愛屋及烏吧!”
他沒否認,這也沒有什麼好否認的。他愛她,愛得那麼的明顯。
皇甫天鳴理了理自己的髮絲,將那些因為夢境而『亂』的心緒,壓在了心底最深的地方。掀開被子時,卻發現窗外,遠遠的望去,除了新植上的草皮之外,便是遠處的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