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皇甫天鳴只覺得眼冒金星。好像,有那麼一剎那,他連呼吸都怔住了。在水杯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音響起時。皇甫天鳴卻只能伸手捂著自己被砸中的地方,在心裡默默的感嘆:“每一次,都砸得那麼準。”
大概,宋晴天沒有算過,這幾年,她一共砸壞了十四個水杯,六個搖控器,十幾枚鑽戒。以及,無數本雜誌、書籍,字典或者她手邊有的東西。那些,無一例外,全部都砸在了他身上。或頭,或肩,或胸口。
曾經,因為一本牛津大詞典,他的胸口足足疼了三個月。
他看著宋晴天那顫慄的指尖,看著那像是能把牙齒咬碎的面部肌肉。皇甫天鳴覺得,自己又來錯了。這樣的認識,令他很無力。所以闔了眼,在幾個斷斷續續的呼吸之後。一個轉身,將那已經朝她走過去了一半的雙腿,又抽了回來。
甚至,轉過身去,向臥室外面走去。
可是,在他還沒有離開臥室前,身後便是宋晴天瘋了似的尖叫。那樣的叫聲,彷彿能穿透這鋼筋水泥。可那樣的叫聲,也像是痛苦的到了崩潰邊緣的掙扎。
這樣的宣洩,聽起來太令人傷心了。
這樣的尖叫,讓皇甫天鳴再也邁不開雙腿。
而坐在床上抱頭尖叫的宋晴天,卻像是瘋了似的,只會放聲尖叫。好像,如果不這樣做的話。身上那些負面的力量,就會將她吞噬。
她怕...
怕如果剛才自己不把那個杯子朝皇甫天鳴砸過去,她就會有可能一步衝到他面前。將他捉到離自己最近的地方,用滿含著恨意卻也滿含著懼意的聲音去質問他:“你怎麼敢,怎麼敢把我趕出去?”
所以,如果不這樣放聲尖叫,在看到他轉身離去的時候,她就會有可能不要命的衝上前,捉住他又打又咬。
可哪怕就是這樣,也不足以抵消她心裡的苦痛。要知道,這些天,她是有多麼的,多麼的,多麼的想要問他:“你怎麼敢,你怎麼會,你怎麼可能不要我了!”
所以,她只好揪著自己,瘋了似的大喊大叫。
她問不出來,這樣的話,她問不出來。
“宋晴天,住嘴!”
的一聲,皇甫天鳴一拳揮在了離他最近的門框上。那結結實實的一拳,好像連牆壁都為之震動了一樣。可真正讓宋晴天止住尖叫的,還是皇甫天鳴這一聲怒吼。
她是完全被怔住了,傻愣愣的就這麼坐在床中央,呆呆傻傻的望著皇甫天鳴。這一刻的宋晴天,像是連呼吸都忘記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大聲音跟她講話。
看著這樣呆滯的宋晴天,皇甫天鳴抿住了唇角。幾道深深的呼吸之後,他一步上前,將床上坐著的宋晴天拎了起來:“你要再這麼瘋了似的鬼叫,我就…就…”
就怎樣呢?
宋晴天微微的睜大了雙眼,像是也在等皇甫天鳴的回答。
可是,順著皇甫天鳴額頭流下的血『色』『液』體令宋晴天的心跳,一度歸了零。
“你就這麼不願意見我?你要這麼不願意見我的話,怎麼不跟康又寧走了呢?他不是來了嗎?”皇甫天鳴將宋晴天拎到了自己面前,鼻息之下。問出來的話,也是心痛欲絕。
大概,是因為皇甫天鳴提到了康又寧。這讓宋晴天從懵懂中回過神來。所以,她蹭的一下揮開了皇甫天鳴的手臂嘲他吼了回去:“不要跟我提康又寧!是,他是來了,來得比你早!”
要不是他,她會跟康又寧好好的。
“不提?”皇甫天鳴的眉心,幾乎擰到了一塊兒。
宋晴天在過去的這幾年裡,顯然都沒有意識到,康又寧是她和皇甫天鳴之間永遠的矛盾爆發點。無論是誰先提起這個名字,那都將會爆發一場不可避免的戰爭。
“是,不准你提!你沒有資格提!”因為,是他和她對不起康又寧。所以,他沒有資格,她同樣也沒有。
“那你倒是告訴我,誰有這個資格?”一個康又寧,不過一個康又寧!她竟然可以為了一個康又寧,用著如此決裂的語氣跟他講話。是,沒錯,他是她的愛人。可是,那個愛人並不值得!
資格?呵呵…
他皇甫天鳴倒是很想知道,資格這個東西,是什麼?算什麼?誰有?而這個東西,又是誰給誰的?
“你對他做過些什麼,你自己不清楚嗎?有沒有資格,你心裡沒有數嗎?”他跟康家寧的約定,不要以為她不知道。如果不是皇甫天鳴,康又寧也許早就坐上了康氏集團最高領導人的位置。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是當一個徒有虛名的總經理,處處受人約束,牽制。
大概,皇甫天鳴也氣得沒有了一貫的理智和風度,看著宋晴天為了康又寧據以力爭的樣子,他只是將心裡的話,奪口而出:“我做過什麼?我做的,不過是讓我的女人回到我身邊而已。可是,我需要提醒你一點!宋晴天,我做的這些,遠遠不及他做過的。如果不是他,也許我們的孩子會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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