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是一場對等的交易,而是一道命令,一道不容他拒絕的命令。所以,海風握緊了自己手中的電話:“你不用管是誰,你只要保證這部電影的製作就可以了。記住,劇組的一切,維持原狀,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這也是現在版權持有者唯一的要求。”
海風果斷地結束通話電話,將那厚達一厘米的合約書翻到最的一頁,簽上自己的名字。並雙手遞給了唐治:“唐先生,這張支票請你收回。我相信,你會給一個合理的價格給我。”
將手裡的合約收起,唐治瞟了一眼桌上的那張薄薄的紙片。只覺得皇甫天鳴對人『性』的揣測,越發的深不可及:“海風先生的作品,值得這個價錢!既然我們送出去了,就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我想…
海風先生也不願意令我為難吧?”
要知道,唐治不僅僅是皇甫天鳴的特別助理,也是陽城算得上名號的人物。
海風心底,有些為難。但最後,請了唐冶稍等,自己在那張空白的支票上,填了一個可觀的數字。但在寫上最後一個零時,他卻第一次意識到,自己賣的不是自己的文字。而是,用這一串數字,許了一個對自己的保險。
唐冶接過海風手裡的支票,連看都沒看,又遞了回去:“這是現金支票,海風先生可以直接去提現金的。”
皇甫天鳴說,海風不會傻到填一個他承受不了的數字。而他能填寫的極限,對皇甫家來講,不過如此。
唐冶轉身離去,可走到門邊的時候,又折返身來:“海先生,這份協議我會派律師來向您做一個詳解的。不過,也請您放心。裡面的任何一條條款,對您都是保障。”
向皇甫天鳴報告了事情的進展,唐冶結束通話電話。但在一個抬頭的不經意間,卻發現自己的車正停在新聞社的樓下。
季荷…
唐治不知道自己怎樣去形容自己對季荷的印象,她的出現,令唐治覺得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十幾年前,自己身邊圍繞著的女子,大抵都和季荷一樣。平凡,卑微的努力活著。說陌生,是因為季荷這樣的女子,是不應該出現在皇甫天鳴身邊的。
兩個人的差距,太明顯了。
說得再直白一些,那就是,他們不是一圈子裡的人。不是一個可以維持在同個層面上,平等對話的人物。特別是,昨天晚上經她一手炮製出來的新聞,完全出乎他和皇甫天鳴的意料。一個如此聰敏精幹的女子,竟然在一個新聞社裡蟄伏了那麼多年?
“唐特助,您現在是回公司嗎?”司機,打斷了唐治遊走了很遠的思緒。
可這一聲詢問,卻讓唐治有了新的想法:“把車靠邊,我辦點兒事!”
如果這新聞社的辦事效率高的話,此刻季荷應該已經是娛樂刊執行副主編輯。他突然很想知道,她是怎樣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好運。
但當唐治走出電梯時,沒有想到迎接他的,卻是另一個女子對著她的叫囂。
女子將手裡的報紙,幾乎扔在了季荷的臉上:“你自己想丟臉也就算了,你還拉著我們這些人一起丟臉。請你下次要賺外塊的時候,不要打著我們經濟刊的旗號可以嗎?你丟得起這個人,我們還丟…”
可季荷,卻頭一揚,聲音也隨著揚了一個八度:“龔小姐!”
聲音不算很高,卻一字一句清晰的很。被點名的女子,果然停下了那喋喋不休的嘴,目光大概是因為季荷的態度,略為怔住。
“進社的時候,沒有人教過你見到前輩和上級要問好嗎?”龔楠珍比季荷晚進社,論資排輩起來,龔楠珍晚她好幾期。可是…
以前她是正式員工,而季荷只是一個實習生。可如今,不一樣了,不是嗎?
“什麼?”
龔楠珍秀眉一皺,只覺得季荷是瘋了!
季荷唇角一彎,側轉身去看著龔楠珍的組長,那個…
與自己同期進社的男人:“周必清,看來你有必要對你的組員進行一下在職教育了。”
直呼其名!這樣的態度,卻只讓那個平日裡囂張得不可一世的周必清微微的皺了眉頭。龔楠珍似乎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小媳『婦』,不過是搞了一篇頭條的八卦報道。怎麼…
大家的態度都變了?換做以前,大家早就聯合起來針對她了。
“龔小姐,還不問聲早安?”季荷其實並不是真的想讓龔楠珍給自己問好,她就是想把以前受的那些惡氣,發洩一下。在她想來,她現在有這樣的資格。
龔楠珍嘩的上前一步,有種想要扇季荷的架勢。
可就在她揚起手的那瞬間,一直坐在位置上的小陳,跳了起來將龔楠珍攔了下來,難為的朝季荷笑道:“季主編…
你大人有大量,我們小龔新來的還有很多地方不懂事,就不要跟她計較了。下次…
下次一定不會再這樣了。”
主編?
龔楠珍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