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份外的冰冷,就如她和他的這場婚姻。
一早,便應該知道是他人的算計。
如今,還是掉進了圈套的漩渦裡。
掙扎,恁是無力。
只覺薄涼的身子輕合上結實的溫暖,回眸中,依稀看到他的目光,或許不再冷淡……
嘴裡呢喃著“怡……”
怡,對於她是有特別意義的。
細白的脖頸落在他的溫熱裡,掌心,永遠是熱的,只源於年小的時候,為了給氣血不足的媽媽禦寒,總是不停『揉』搓的緣故。
此刻,落入掌心裡的,除了頸背的淺溫,還有一觸尖角的冰冷。
俯身翻看,鍊墜上清晰的“怡”字落入眼簾,一股驚秫從足底猛的竄上了頭頂,胳膊一送,懷裡的單薄軀體便鬆軟的跌落到了客廳的水沙發上。
水沙發的冰涼,透過沙質面料衣裳,一點點沁入她的肌膚,意識便漸漸的回來了,下意識的捂了捂腹部,便歪歪扭扭的撐起了身子,耳邊依舊是熟悉的冰冷
“去童府。”
“邵東,我想……”怯怯的雙眼始終低垂,竟沒有勇氣對上那一對帶著戾氣的寒涼雙眸。
“你怕碰到葉梅?”冰冷的語調一點都不妨礙他俊美的側臉散發淡淡的魅力,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清了他的臉,夢雪的心裡僅緊得呼吸不上來。
“看來你也知道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他橫抱著她徑自向門外走去“不去童府可以,不過你不是想知道我昨天晚上幹嗎了嗎?等一會兒上了車,我就告訴你。”
最後一句話像一陣陰風從耳邊繞開,夢雪的腦中出現一片白光,背後涔出豆大豆大的冷汗一片。
眼前,竟又出現了那兩條簡訊,在手機螢幕的微光下,一閃一爍,仿若死神的眸光。
坐上全新法拉利ff,夢雪薄唇微抿,紫『色』的眸光死死的盯著前方,雙手用力的抓住安全帶,直到他猛踩剎車,停靠在了路邊。
“從家出來,你一直就這副苦瓜臉,給誰看呢?”楚邵東熾熱的手掌將夢雪的雙肩拽了過來,死死的摁住“你這個不貞的女人,那麼快就要投靠到其他男人的懷抱了嗎?也不管那人是不是我爸爸?”
“啪”的一聲,在悶閉的ff空間裡,又響又脆。
夢雪那一巴掌落過去的時候,心裡是又難過又痛快。
可收回來的時候,雪白纖細的手卻在半空中氣的發抖,原本慘白的臉蛋兒憋得通紅通紅。
從未有過的恨意和瘋狂
桐夢雪,你一定會為自己的一切付出慘重的代價!
“桐夢雪,我正式通告你,不要以為一張婚紙就代表什麼,想做我的妻子,門都沒有!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呵呵。”還是那麼輕柔的聲音,她只是這麼一句冷笑,旋即把車內僅剩的一點曖昧冰住。
“你侮辱我,我無話可說。雖然我知道怎麼解釋,也說不清為什麼二十天前我會爬上你的床。”
停頓了一下,她微睜一直緊閉的雙眼,望著車頂,空洞的紫『色』微微泛光
“我不知道像你這樣的富家公子,憑什麼侮辱起別人就這麼理直氣壯!沒錯,我是童府的私生女,你們都可以看不起我,可是我從來沒有看低過自己。人和人都是平等的,在感情面前,沒有高低貴賤!”
“感情?你以為你這樣的女人配和我談感情?”輕蔑的眯起了眼睛,溫熱的指尖頂起了她的下巴,看著她害臊的低下了頭,心底泛起陣陣冷笑。
二十年來,如果說有感情,他也只是留給那個她的。
其他人,都不配。
可這句話,在夢雪的心裡,卻是另一番滋味。
原來,在他的眼裡,自己始終只是一個賤女人。
是啊,誰叫她哇哇落地的就帶著私生女的烙印,誰叫她這麼賤莫名其妙的爬上了他的床。
不管她如何分辨,他都不會信她的。
意識到這點,內心的冰涼淹沒了全身,不禁顫慄了起來。
可她,不甘心。
從來,對命運的安排都是不甘心的。
抬首,淡紫『色』的眸光卻帶著堅定,死死的盯著他如鐵面具般冷峻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道“不管你怎麼羞辱我,我請你,尊重你爸爸。有些事,你不懂就不要把自己扮成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