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劍劃過男孩脖子,卻撞在一層透明阻隔上。
男孩整個人跌退,踉蹌幾步,拉開紀倫的追殺距離,它手中畫筆白光刷了一道又一道:“只靠武功,比得上我?你的劍,在這裡對我是沒有傷害,反是你……avagrah!”
法術,剝離!
畫筆過去就是一片空白,某種它畫中太陽的光照,天上雲霧嘩的到過,紀倫身上盔甲瓦解並且落地,只剩下一身連體衣。
“哈哈,哥哥你這表情真是有趣。”
“你明白了?武功還是需要法術才有力量,鎮衛隊本身就是真君的衛隊,它們的盔甲,就是來源於它的許可權,你,我,紀相思,我們三個都擁有調整改變它的許可權,現在只剩你我兩個了。”
“只是,我有時間研究和掌握,而你沒有……連破防都不能,別說姐姐了,你連盔甲都保不住,你也就剩下劍了吧……”它大笑著:“劍還是我修好,我會給你一柄能殺我的劍?我清楚劍的承受上限,力量交鋒不斷侵蝕,你猜劍會什麼時再一次折斷呢?”
紀倫並不理會,瞬息之間快速揮劍連斬男孩防禦,鮮血灌注的烈火之劍,力量就是力量,它必須得到對消,法術防禦也還是幾息之間就變薄到幾乎不見,男孩臉上再度緊了緊,喊起來:“一切都是計算好,你的力量不足,你會先死!”
“也許。”紀倫揮劍,透明防禦“轟”的一下破碎,在它脖子上擦出血痕。
小男孩捂著脖子,精神上終於堅持不住,一臉陰霾,掉頭就跑向醫院大樓。
“借一下你的弩,謝謝。”
紀倫踢飛了一個衛隊戰士面前的帝國甲士,在戰士目光中,順手摘走弩弓和箭袋,衝進了大樓……
就和小女孩說的一樣,它害怕與紀倫正面,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但紀倫相信小女孩……或者說姐姐的判斷。
…………
“帝國萬歲——”
最後一聲怒吼在院子響起,屍橫遍野,血流漂櫓,帝國軍甲士全部殺光,小鎮衛隊戰士也只剩下一半,沒有再動手。
盧勝停步在醫院大樓的十米,看著裡面二個兄弟同室操戈的一幕,而單手按胸,單膝跪在地面上……冷麵隊長的這個反常背後,似乎有悠久而傳統的意味。
“您將在鮮血的祭壇中復甦。”盧勝頓首說著。
走廊裡,兩個身影在高速飛奔,不時交錯而過的鮮血、法術,天花板一盞盞白熾燈閃爍,任何一瞬都讓人感覺到它們會在下一秒炸開,但沒有。
“是抽取力量?”紀倫能感受到,小男孩在瘋狂抽取大樓裡力量,無時無刻不攻擊著自己,而紀倫也不時地射出一箭又一箭,箭上燃燒著烈焰,對撞抵消小男孩法術,而一旦突破到近身,就幾乎是攆著它攻擊。
一劍又一劍,刺出了火星與灼燙。
紀倫習慣了病房裡一夜夜的折磨,一天天的孤獨,忍耐著傷口的痛苦,甚至享受著生命苦難中微妙的生機,這一路跑來,逐漸感覺到,力量在一次次使用中恢復,逐漸磨合、適應、運用。
揮劍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力量一次比一次強,直到……
“夠了!遊戲就到這裡……我不想再玩了。”
五樓一個房間裡,小男孩停下腳步轉身,房間裡沒有燈光,這是個十平米左右的病房,別的都沒有多大差異,差異的是四面牆壁、地板、天花板,全都畫著畫,這時,這些畫都亮起了黑光。
小男孩艱難地深吸一口氣,身上傷口籠罩著黑光,漸漸癒合。
紀倫同樣進了房間,他已失血很多,但終將它逼到了這個死角。
小男孩緊張後退,伸手敲了敲鐵柵欄,嘭嘭——它也同樣出不去,但看到有趣景象,於是手指玻璃窗下面一動不動的盧勝:“看吧,他們也不會救你,這是傳統,哥哥……這裡是我的地盤,你的血能流多少呢?”
“武功這種原始方式,太過悲哀!”
“不得不承認你很頑強到出乎我的意料,但你這是用生命在與我對抗……何苦?你失去的血,帶著力量已灑落在醫院裡,和過去七年一次次死亡的灑落還不是一樣?實話說還得感謝哥哥,正是哥哥你的血,養大了我!”
“看,這些顏料的主體,就是你的鮮血,否則弟弟我還未必能活下去。”
“不過終究塵埃落定,勝者為王,現在是你用生命為我做出最後一份貢獻的時候了。”
紀倫沒有言語,這個身體失血過多讓他視野模糊晃動,舉起弩弓,扳機咔噠一聲,沒箭了……又舉起劍,金紅色火星已點燃了劍鋒,高頻震盪的鏈鋸,烈焰滾滾劈下——
咔!
長劍折斷,扔掉,這已經是第三次折劍,都習慣了。
男孩臉色微松,笑起來:“你看,我說過,計算過這劍的上限,無法承受我力量最強的主場……而你的血沒有了承載武器,你還能破防?”
“這房間沒有別的武器了,我是不會給你公平決鬥機會……你沒有武器,而我還有法術,你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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