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梅如鏞神色微僵,目光也比剛才略顯呆滯。
元剛烈一瞧便明白這梅如鏞並不是一位說謊高手。“假話”若是過了大腦,其面部會自然而然的產生與以往不同的微表情,有關於這一點元剛烈在這方面可是拿捏的死死的。
“既然梅莊主都這麼說,那在下便先行安頓下來。”元剛烈假意點頭道。
“如此甚好。只是眼下形勢急迫,朝廷人多勢眾,我們稍加耽擱一刻便會有一宗門慘遭朝廷迫害。神劍莊只怕不能好好招待公子了。”梅如鏞深深嘆了口氣。
“梅莊主哪裡話?同處武林一脈,又有什麼好與不好的招待分別。”
“元公子說的是,是在下迂腐了。只不知元公子有沒有什麼制敵之法。”
“我?”
“昨夜願心湖內,舟中會面。元公子跟長公主兩人舉止親密......”
元剛烈聽到“舉止親密”四個字他面龐頓時一紅。之前他一直沒發現那舟篷會將艙內的景象映在篷上,直到自己為龍淑淼傳功的時候才發現這件事。是以元剛烈後知後覺早已經晚了。
“我想公子跟長公主應該很早之前就認識,不知我說的對與不對?”梅如鏞好奇的問道。
“讓梅莊主見笑了。我確實跟長公主相識,只不過現在......”
“我懂。我也是過來人,少年人心性便是如此。只不過,元公子應當以大任為重,切勿為兒女私情衝昏了頭腦。”
“梅莊主提醒的是。我元家親族盡數在朝廷的掌控之中,便是大半江湖名宿也在朝廷的掌控之中。此等武林禍事晚輩絕不敢忘。”
元剛烈從梅如鏞堂上退出時,他一邊思索著梅如鏞所說之事,又在不經意間想起昨夜舟中與龍淑淼的對話。
什麼是喜歡?
江玉琴一心一意對自己好,是出於對自己的喜歡,還是出於自己的“師父”身份?
自己明明什麼也沒做,卻讓龍淑淼為自己犧牲了這麼多。
元剛烈頭痛欲裂,他輕輕拍著腦袋緩解頭痛。突然,他耳後生風,元剛烈一個激靈矮身躲過從背後射來的石子。
“啪!”
那石子打在一旁的柱子上,那柱子頓時留下一個凹陷至極的坑洞。
這還只是一枚石子,若是換做了尋常暗器,一旦擊中元剛烈身體,必定會被其力道給貫穿胸膛。
元剛烈連忙轉身看著暗器射來的方向。可等他轉過身子的時候,一個人影正巧從不遠處的屋脊上跳到屋脊背面的一側。
元剛烈心知這人是故意將石子打偏的,以剛才那人的功力,十米之內絕無可能失手。他連忙施展輕功追上屋頂。
元剛烈施展輕功的那一刻,正巧被尋他的王賢看見。
元剛烈沒有將自己被“偷襲”的事第一時間傳達給神劍莊,是因為他身前那人正是龍淑淼貼身邊的老者。這人武功高深莫測,便是集結神劍莊上下所有的人,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然而那老者卻以石子向誘,欲以將元剛烈從神劍莊內引出,必是有要事相商。
那老者似乎是有意想試元剛烈的輕功,只見那老者縱身一躍,從神劍莊靠近湖水的屋脊上躍上水面。
元剛烈見那老者“要逃”,他便跟在那老者的身後,也跟著躍上水面。
這兩人輕功當真棋逢對手,竟然都能在水上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