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園裡,水姨娘一手託著腰,氣呼呼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剛才外面傳來訊息,說是王大和張婆子被五皇子給送進了大牢,審訊時扛不住打,已經死了,屍首都被餵了野狗。
張婆子也就罷了,死就死了,也落得乾淨,省的麻煩,可是王大就不一樣了,好歹那也是她未出世孩子的爹啊!一日夫妻百日恩,雖然二人做的是見不得人的勾當,可在這深宅大院裡,時常對自己溫柔體貼的只有那個死了的王大。
“姨娘就不要太傷心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您再傷神也是無用,況且現在的關鍵還是要看看,在他們二人臨死前是否將您給供出去了?”大丫頭英兒到底是局外人,看事情比較通透,一語道破水姨娘的現狀。
“難不成他們還能將我怎麼樣不成嗎?我可是懷著王爺的孩子。”許是得瑟的時間長了,水姨娘都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那說話的口氣儼然她是這一府的主母似的。
英兒看著水姨娘驕傲的神情,眉頭不自覺的一皺,嘴唇張了張,愣是沒有將話說出來。
“英兒,上次讓你聯絡的事情怎麼樣了?都談妥了嗎?”水姨娘面帶獰色,很是不屑的問道。
“倒也是聯絡上了,但是對方卻說透過查證王妃不是十惡不赦之人,並且很是德高望重,對社稷尚有公德,殺這樣的人,需要付出的代價更多。”英兒說到這裡時,猶豫不決的看向水姨娘。
“公德高尚?對社稷有功?簡直是放屁。她一個後宅婦人對社稷有什麼公德,影閣就是不想殺人罷了,其他的都是藉口。”水姨娘心裡已經氣糊塗了,平時的冷靜自持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尤其是王大的起讓他更是失了分寸。
“水姨娘,你看咱們還找影閣嗎?”英兒小聲的問了一句。
“既然人家已經說出了推脫之詞了,咱們再說也是個沒意思,算了吧,一會兒你給我去送封印到戴帽衚衕,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水姨娘說到這裡,眼睛有意無意的在英兒的身上轉了一圈。
英兒只感覺頭皮子發麻,渾身不自在,但也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舒服來。
也就一會兒的功夫,水姨娘就將一封信交到了英兒的手上。
“務必讓她看了信,然後將回信給我帶回來,知道了嗎?還有出門的時候找個理由,千萬不要說是替我出門辦事,最好是作你自己的私事。”水姨娘好像很不放心似的,左叮嚀右囑咐的。
“知道了,姨娘放心吧,不會耽誤了您的事情的。”水兒猜測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水姨娘才這麼小心翼翼的。
“哦,對了,你不是還有個大姑也在嶽城嗎?你就說是去你大姑家串親,順便呢從咱們小廚房拿上點子點心,這樣就肯定沒人懷疑了。”水姨娘這話一說,英兒也是無語了,但是也不能說什麼,只好點頭答應。
水姨娘隨即將院裡的一個婆子喊來,讓她帶英兒去廚房拿些點心來,還故意說出英兒是去看望她自己的姑姑。
英兒也知道這是水姨娘在故佈疑陣,就是要擾亂大家的視線,好讓自己能幫她去送信,但是也不能點破,反而還要當著婆子的面,對水姨娘千恩萬謝的,然後拜別離開水姨娘的房間。
英兒離開後,她不知道在英自己一轉身時,水姨娘臉上的表情有多猙獰,多殘忍。
傻傻的英兒還想著法子瞞過眾人去幫水姨娘,她哪裡知道,自己這一去就是死路啊!
戴帽衚衕不出名,但是戴帽衚衕前面那條大街全嶽城卻無人不曉,無人不知。因為哪條大街就是大家俗稱的“紅燈區”。
英兒一個小姑娘家家的,要是讓她一個人穿過花街去後面的戴帽衚衕,打死她都是不敢的。於是一出王府大門,英兒就在街轉角找了一輛馬車,然後載著自己來到了信上所說的戴帽衚衕。
在衚衕口,英兒將錢付給車伕,然後讓他還在原地等自己,一會兒自己辦完事還做它的馬車回去。車老闆應了聲,然後就將馬車趕到了衚衕一邊等著。
英兒扶扶點心籃子,然後快步向衚衕裡走去。
在一扇破舊的小門前,英兒停了下來。
“扣扣扣。”英兒也不疑有他,伸手就將門板叩響了。
過了有一會子,裡面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