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子的屍體旁站了很久，白月靈看了看陳默，輕聲道：“他已經死了。”
陳默點頭，“我知道。”
白月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在為他的死感到可惜？”
陳默搖頭，“不，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白月靈聞言一笑，拍了拍陳默的肩膀，道：“恭喜你了。”
陳默扭頭看她，眼中帶著不明所以的意味。
白月靈解釋道：“兩個凡劍九重天的殺手，在棺材手裡也算是很有規格的組合了，單單用來對付你這樣的人，已經完全足夠了。但這兩個殺手沒能殺死你，若是再派人來的話，就必須是靈劍境的殺手了。可是要靈劍境的殺手來殺你，付出的代價極大，僅憑之前的報酬，是絕不可能讓他們再出手的。”
陳默眸子微微亮了亮，“照你這麼說，如果想要殺我的那個人不加錢的話，棺材手就不會再來找我麻煩了？”
白月靈點頭，“想要請動靈劍境的殺手，需要的價錢至少是之前的十倍。所以若不是有什麼深仇大恨，沒有人願意傾家蕩產來殺你。”
陳默聞言，心中徹底鬆了一口氣。他終於不用再過那種整日提心吊膽，擔心被人毒害的日子了。
深吸了一口氣，陳默看向白月靈，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你又救了我一次。”
“我只是不喜別人使陰招，並不是為了救你。”白月靈說，“況且那人之前也曾對我們下過毒，我這麼做也算是為我自己和雪兒報仇了。”
她看著陳默，調忽然皮的眨了眨眼睛，“所以說，你並不欠我什麼的。”
看著她的樣子，陳默雖然很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他剛剛認識白月靈的時候，後者還是一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的樣子，現在卻不知為何變成了這麼樣一副俏皮的樣子。
小丫鬟跑過來保住白月靈的胳膊，笑著道：“小姐，前方不遠就是謾楊州的地界了。”
白月靈點點頭，看著陳默笑了笑道：“按照之前的約定，你現在自由了。”
陳默不言，他的心中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雖然並不想和白月靈分開，但也決不能跟著她回流雲。
收起心中異樣的情緒，陳默微微笑了笑，“你終於可以回家了。”
“嗯。”白月靈低著頭小聲應了一聲，糾結了一會兒，抬眼看著陳默道：“那就此別過，希望以後還有再見面的時候。”
陳默點頭，道：“放心吧，等我處理完了事情，一定去流雲看你。”
白月靈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笑著道：“一言為定，你可不要食言哦。”
陳默拍拍胸脯，“放心吧，我陳默說過的話，一定會兌現的。”
“好。”白月靈笑了笑，深深看了陳默一眼，開口道：“那……我們走了。”
陳默點頭，目送她離開，直至再也看不見的時候，他才收回了目光。
一聲輕嘆，陳默微微笑了笑，“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從懷裡掏出地圖，陳默仔細看了看，目光中忽然流出一絲驚愕，“緊挨著謾楊和清壇州的是……月嵐！？”
看到月嵐，他就想到了月魄，想到了月魄，他想到了梅莘芸，想到了梅莘芸，他就想起在沈府那段被欺負的很慘的日子。
手指在地圖上敲了敲，陳默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思忖了良久，陳默心一橫，咬牙道：“月嵐州那麼大，我總不可能那麼倒黴的碰到男人婆吧。”
收起地圖，陳預設了認方向，抬腳朝月嵐州而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陳默終於走出山林，來到了一座邊境小城之前。
“雨雙城。”
陳默看了看城門上的匾額，抬腳走了進去。
這裡雖然是月嵐州的邊境小城，但也和雲窗城一樣，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陳默懷裡揣著僅剩的二十兩金子，感覺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了。
好不容易挑了一家看起來不算太貴的客棧，點了兩三個菜，竟然花去了三錢金子，頓時讓陳默心疼不已。
“唉。”陳默輕輕嘆了一口氣，苦澀的笑了笑，“看來以後得省著點吃了。”
將飯菜放入口中，陳默細嚼慢嚥的吃完了一頓飯，找店小二問了問路，出了客棧，直奔銀鋪而去。
